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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里月是天上月。

    正如诸葛大人所说的,正如那时风回峰首座所说的,也正如刚才天宇所说的。结果如此,如何接受,接下来又要如何解决。

    远处传来几声赞叹,依旧是天宇,小小年龄,就有如此眼光。

    王景沉默的退到一旁若有所思。百花巷的学生还未前去包扎,却发现身穿黄色衣衫的黄山谷弟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主持听夜宴的人还是朱弱教官,朱教官觉得此时有些尴尬,他看了看站在殿外那些有些愤怒的人,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把欧阳落的来历讲讲,或者是说一说欧阳家的历史,让这些东洲诸派的人心里不要抱有什么恶意……

    然而朱教官最后也什么也没说,因为有人说了,说话的人是天宇。

    天宇背对着东洲诸派的弟子,面对着天齐四院的学生,表情平静,总是带着那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静,他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就是唐椿?”

    语气中夹杂着敬意。

    师出同门的人听了出来,所以觉得有几分疑惑。

    因为他们很少有人听过这个名字,既然没有听过,那自然不够出名,不足以让人敬佩。

    站在听夜宴人群最前方的人,是一位穿着清风院院服的清瘦书生,不同于众人手中的长剑,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折扇有一个玉石做的扇坠,上面刻着一个“唐”字。

    书生清瘦,院服已经略显些许的破旧。

    扇子很新,但是扇坠却有一些的年岁了。

    这个人是唐椿,很不出名的唐椿,很出名的唐椿。

    对于天齐四院的人来说,唐椿的名字在上一年入院试的时候很是响亮,当年的第一,年轻的新生。对于清风院的人来说,唐椿是一位优秀的师兄,是上一届学生中的领头人物。

    然而对于东洲诸派的人来说,唐椿或许是他们刚刚听到的名字。这个人无论是探花榜还是朝鸣榜都没有他的名字,自然也不可能存在于青云榜,那么这个人是谁?

    “唐?”落霞道人苍老的眉头微蹙,口中念念有词,若有所思。他不可察觉的看了诸葛大人一眼,想从这个老人的脸色中看到什么,然而没有,诸葛大人依旧那般的平静。

    大人物的脸色依旧如此这般,倒是二皇子殿下有些好奇,他听过这个名字,如今看来,这个人有些不同。

    很多人的目光这样看着。

    就像二皇子一样。

    唐椿沉默了片刻,他向前一步,站在了人群的最前方,问道:“你认识我吗?”

    这个问题很多人想知道,但更多的人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天地人三榜是骄傲,但同样也是一定的麻烦。一心读书修行的书生自然不喜欢这样的麻烦,就像你。”

    唐椿听后淡淡一笑,没有否认。

    他的确很喜欢清静,所以天地人三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是那不能证明他不强,恰恰相反如今的天齐四院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强者间的对决为时还尚早,真正的看点是几个月后的潜龙试。

    天宇在数个月前神缺,此次的潜龙试他无非是最强的竞争者。隐隐当中,结果都好像变的有些清晰。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天齐四院还有一个唐椿。

    一个隐于天地人三榜外的年轻强者。

    .........

    大殿外的人群,在天宇与唐椿两人对话的时候,还有很多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如今这些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安静无声。

    天宇的对手出现了,这是很令人震惊的事情。

    然而交手并不是今天,气氛理所当然的应该安静下来。

    第一场结束,接下来自然是第二场的比试。

    天齐四院出场的人是陆羽,大名鼎鼎的陆羽公子。

    欧阳落能够赢下王景,并非太过出乎意料。既然第一场赢了下来,那么第二场自然也不能够输。

    接下来的比试会很难,而且结果会怎样很难预测,就连陆羽自己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

    他的对手是鸣泽峰的道子。

    道子的名字叫梁鸣泽,和那座山是同一个名字,他是被山养大的孤儿。

    梁鸣泽的性格很是孤僻,这与他常年隐居山中有关。他是道门四位道子中,最不喜欢热闹的那一个,也是最怪的那一个。

    他在道子中排名第二,在探花榜中排名第四,恰恰是中间的那个人。

    陆羽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的心中,他宁愿对手是天宇,也不愿意是这个人。

    两人向前,对视而立。

    陆羽有些郁闷,说道:“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们这群人当中我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梁鸣泽的眉头轻轻挑起,不是得意,而是疑惑。

    陆羽辰想了想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目的都是潜龙试,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太多的精力。现在还不是分高低胜负的时候,潜龙试的时候你我必定有一场精彩的对决,只是现在不如我们简单一点。”

    这句话不仅没有错,还有一定的道理。

    梁鸣泽想了想,想起了临走时师傅叮嘱的话,问道:“怎样一个简单法?”

    陆羽辰眉头微挑,情绪渐渐高昂,说道:“很简单,我们只比一招,胜负也那么的简单。不拼命,也不拼耐性,只是一招。”

    梁鸣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