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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虞双圣居于永安城,文武七斌是双圣的弟子。

    三文在竹山,跟随文圣大人修行学习。

    四武在紫杉园,那里有武圣大人的府邸,也有武圣大人的小世界。

    有事,弟子扶其劳,何况是整个永安城呢?

    长空很强,但是他的境界再如何的高深,也没有逍遥于世,无视诸多规则。那么他就有极限,何况他所面对的不是与他境界相同的一个人,而是两个。

    即便没有正面的交手,只是用修为包裹住两人交手产生的波动,他也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

    流云下的白雪一直在增强,白雾很浓,但是与白雪相比,终究少了几分厚度。何况这白雪里面所蕴含的,并非一道剑意。

    白雪变的越来越频乱,雪幕中的剑意越发浓郁。长空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他很吃力,但是他不能放手。因为白雪越来越强,就说明越危险,一旦他失去了控制,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整座永安城都有可能在风雪的余威中变的满目疮痍。

    他在等,或者是在猜测。既然与白公子交手的人是柳洵,那么文科书院必定会有人出面。

    莫副院长、梅寒香院长……或者是竹山的那几位。

    正当长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永安城的百姓越来越惊恐的时候,厚重的雪幕里,忽然出现了一道光芒。

    长空神色诧异,流露出异常震惊的神色。

    他离雪幕最近,所以他知道那道光芒是什么,很暖很凌厉,那是剑。

    那道隐藏在风雪中,宛若秋日般的剑意,在此时显露了出来。

    密集的雪幕忽然翻滚,就像云彩在流动,从内而外,天空出现了一个瓶口,白雪向外,有什么要出来了。

    长空神识荡漾,化作一道利剑刺入了雪幕的缺口中,想要一探究竟,天空中那片厚重的云彩更是如此,缓慢的向下,就像一个锅盖,盖在将要烧熟的水壶上。

    做完这些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那化作利剑的神识刚要进去,忽然触碰到了一份温暖,接着是肃杀之意,便再也不能前进半分,刹那间被撕成了为碎片。

    永安城的民众们忽然传了惊呼,远处的淇水河岸上,简陋的小巷里,大气的庭院中……任何的一个地方都有。

    不光是民众们,有一部分的紫衫军人也是如此。

    穆白的雪幕上空,雪花倒流翻滚,云彩更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创了一下。

    一抹金红色的光芒,从雪幕的最上方出现,它也在云彩的下面,光芒照耀迎着厚重的云彩,向外无限的延伸,一点点的变大,接着升起,映着一片流云和一抹绚丽的霞光。

    云彩像是白纸,霞光像是颜料,涂抹中更添无尽的色彩。夕阳余晖,霞光满天,就像深秋的落日,漫漫萧条,可比之冬季的衰败,却显的多了几分活力。

    此番景象与前几日仙剑暴动,银河倒挂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深夜,初春,有雪花,竟然也有秋阳。

    “那是……?秋阳剑!”

    长空表情不变,眼神却已流露震惊之色。从他看到那道雪幕的时候,他自己就已经猜到了,在这里交手的人是谁,心理已经早有准备,可是如今再看到这朵秋阳的时候,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震动。

    这朵秋阳太强了,剑意太过于肃杀,以至于连他引以为傲的流云,也渐渐的被切碎,逐渐的变成几片细碎的云彩。

    他忽然想到数月之前,虞皇陛下邀请青云榜上人,进皇宫感悟仙剑剑意。很多远在别洲的人都来了,然而柳洵却没有来,听说他在闭关。可是短短几个月,就能有如此进步吗?这秋阳所显现出的剑意,已经隐隐有高出净观,迈进逍遥的气势了。

    不愧是柳洵,不愧是清风院的大师兄,百年之间,天齐四院最有天赋的年轻人。

    长空望天空露出百般思绪,心中若有些惭愧,他的脸色很苍白,原本厚重的云彩,在先前经过白雪的冲刷,隐有些淡薄,此时更是承受不住秋阳肃杀剑意的洗礼,被撕裂成无数破碎的棉絮,散乱的挂在天空上。

    充斥着东城的薄雾也在逐渐的消散,白雪凌厉的剑意慢慢散露了出来,民房的砖瓦裂痕越来越多,淇水河岸的石板开始开裂掉落,化作碎石滚入水中,发出咚咚的声音…………

    是城在破碎,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战斗?

    ........

    紫杉园深处,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一个人影,那是一位威武的老人,穿着宽大的衣袍,没有入睡。他坐在椅子上、端正、气魄,仅仅是一道人影,就有非比寻常的压迫感。

    老人闭着双眼,神识却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可能是千里之外,可能是万丈高空,当永安城上空那厚重的云彩被撕碎成无数棉絮的时候,老人的衣衫微动,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眼并不浑浊,反而透出无尽的精芒,此时的他并非一个老人,像是一位年老的将军,身处战场。

    他若有所思,将欲起身,却忽然有所感,看向了一处。最终发出一声叹息,自语道:“老朋友,你还是更胜一筹!”

    .......

    秋阳升起带来的是温暖与萧瑟,比之春天的阳光它少了生气,少了向往,更少了恰当的时间。但是与寒冷的雪花相比,它好的太多了,从没落逐渐变成了希望。

    暖暖的阳光突破了雪幕,顶起了厚重的云彩,云彩受不了压力,逐渐的向两边分开。

    有明月出现在了夜空,还有几处闪闪发亮的光芒,那是星星。数个时辰的时间,夜空又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温度开始升高了,那些白雪因为很多的原因开始融化,它们从天而下,变成了水,然后落了下来,也就是雨滴。

    暴雪变成了暴雨,那份凌厉冰冷逐渐变成了潮湿寒气,在雨滴不断的落下的时候,那层雪幕也变的透明起来,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原因,也终于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有些大胆的民众已经来到了街上。

    现在还在街上的人,自然也不会离开。

    长空蹙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一位紫杉军人站在他的身后,撑起了一把伞。

    他用手把伞推开了,因为这把伞的伞檐有点大,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了天空。

    他有些恼火,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回头看去。

    站在他身旁的并非穿着盔甲的军人,而是一位身穿花衣的年轻男子。

    若是白久在,必定认得这人,正是听夜宴那位帮他拦住刑部曹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