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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疼。

    睡梦中浮生繁翻了个身,身下的酸麻和疼痛瞬间像过电般蹿遍全身,疼得他泛红的眼尾瞬间湿了。

    他缓慢地睁开眼,微颤的睫毛沾着水汽,像是烟雨中的蝴蝶。

    身下是柔软的锦被,像是扑进云里,刚准备醒来的大脑立刻被降伏,舒服地打了个滚,不肯动了,以至于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发生的事。

    他记得昨天是他十八岁生日,为了庆祝家里人给他办了个派对,他一开学喝点酒,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呢?

    正常来说,是醉死了,第二天起来宿醉难受。

    不正常来说,是酒后乱性,就好像昨晚那样……

    想到这,浮生繁耳朵都红了。

    他想起来了,他昨天穿书了。

    穿成大反派暖床的灵宠,第一天就……

    破碎的片段闪过脑海,昨夜的点滴像是一抹胭脂,在浮生繁两颊点了一层薄红。

    他小心翼翼动了一下,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一把抱住了他。

    浮生繁一僵,脸上那点红瞬间蔓延到耳根。

    他小心翼翼地拐了一下身后的人,一张口喉咙哑得几乎失声:“你你、你放开我呀……”

    “嗯?”低沉的声音带着温热抵上脸侧,“繁繁醒了?”

    这声音该是陌生的,因为他昨天才算正式“认识”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也是熟悉的,昨晚一次又一次在他耳/畔亲昵地叫他的名字,伴着温柔的吻在他身上征/伐。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记忆就像隔了一层纱,再想起来都变得含蓄又暧/昧,却又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真的特别……羞人。

    “繁繁。”殷无识又很轻地唤了一声,说话间气息都吐在他皮肤上,痒得浮生繁骨头有点酥。

    他摇摇头甩掉这恼人的亲昵,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呀。”

    殷无识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间,落了两个轻轻的吻。

    浮生繁一时也分不清他是在跟自己亲热还是单纯的没睡醒,可怜巴巴地盯着床帐上绣得栩栩如生的雀鸟,心里委屈。

    “你再不分开我,我、我不客气了哦。”浮生繁威胁他,声音和语气都是轻轻的,像一块糕点,皮是软和的,馅也是软和的,还甜。

    殷无识全部当不当回事,手忍不住向下摸去,抓住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爱不释手地撸了几下。

    浮生繁整个人都僵住了,飞快甩了一下尾巴,柔软的毛从微凉的掌心掠过,没来得及逃开又被抓住了。

    “呜……”浮生繁整个人都半弓了起来,“不要摸尾巴……”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动物的尾巴居然那么敏感。

    有点像是被人抚摸后背,又像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被人掌握,敏感的同时伴着一种难以割舍的危机感。

    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明明他昨天还只是个普通人,但穿到这个身体后却一点违和的感觉也没有,甚至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完全操纵尾巴,他几乎得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就知道尾巴是不可以乱让人碰的。

    偏偏殷无识好像对他的尾巴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似的,昨晚意志抓着他的尾巴不放,还……还做了那种事,他怎么求饶都没用。

    “放、放开……”心头涌出一阵恐慌,浮生繁下意识拐了一下身后的人。

    殷无识躲避不及,被他正中心口,手一松,猛地咳嗽起来。

    浮生繁一僵,更慌了。

    他也没有用力呀,怎么就、怎么就……

    “你、你没事吧?”浮生繁慌慌张转过身去,身上疼得他又细细抽了口气,大动作也不敢做了,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揉殷无识的心口。

    他的体温有些低,就是这样在床上焐了一夜,皮肤依旧有点凉,唯独心脏附近的皮肤是热的,只是不像昨晚那样微微发烫。

    揉着揉着,浮生繁有些走神,忍不住伸手在那小块皮肤上摸了摸,好像一块暖玉。

    “摸咳咳……摸够了?”殷无识说完,抿着嘴又低低咳了几声。

    浮生繁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小声逼逼:“我、我不是故意的哦,都怪你,谁让你抓我尾巴的!”

    “怎么,我昨晚抓的时候不生气,现在倒生气了?”

    “那、那是因为你、你抓着我。”浮生繁急得脸都红了,昨晚明明是这个坏蛋捉着他的手不让他反抗的!

    “没事,你这样也很可爱。”殷无识说着一把拢过他的腰,抬头亲亲他的毛茸茸的耳朵,被他颤动的耳朵打了一下鼻子也不退开,“繁繁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他这么亲昵,浮生繁瞬间愣住了:“我、我们已经不用这样了叭?”

    殷无识含笑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养着你,就是为了让你跟我做吧?”

    浮生繁懵懵地看他:“那不然呢?”

    “那我找谁不行,非找你这么一只没修为的小狐狸,还得费心养着。”殷无识点了一下浮生繁的鼻子,懒懒笑起来,声音也带上几分性感的慵懒,“身上很难受?”

    浮生繁眼神无辜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控诉:“你知道的呀?”

    “我又不聋。”殷无识说着手在浮生繁后腰上不轻不重按了一下。

    浮生繁立刻发出一声呜咽,红着眼控诉他:“不准碰!”

    殷无识笑了笑,掌心重新贴上他的腰,本该微凉的掌心带上恰到好处的热度,轻轻揉按着。

    “一会意随来了,让她拿药给你。”殷无识道,“我用不着那些,身上也不带,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

    浮生繁靠在他怀里听他说这些,莫名觉得有些分裂。

    这个人跟书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穿书了,而是在现代遇到,说不定他们就交往了呢。

    也不知道原主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后面会逃跑呢?

    真的是殷无识对他不好,还是为了正义?

    “繁繁?”看他在发呆,殷无识轻声唤他,“我说的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