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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衣倒是都带出来了,问题是咱那儿冬天连雪都少见,一层夹袄就能过冬了。晋安郡这儿不成,你奶昨日还跟我说呢,说是北边的冬天,不穿的厚些,耳朵冻掉了,手脚冻伤了的,大有人在。”

    王氏一边说一边用手捻了下手中一件夹袄的厚度,然后就是皱眉。

    刘氏和杨氏一听,也跟着犯愁,“要是一大家子人都新做一件冬衣,布和棉花得要不少呢,加在一起,二两银子都花出去了!”

    以前她们在家时,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穿的。每年过年时倒是有人新做衣裳,但是绝不会出现一大家子人都挤在一年做新衣的情况。

    大多数情况都是家里几个最小的,隔一年做一身新的衣裳。原来的再传给更小的穿,这样也不浪费。还有王氏格外宠爱林小娘,每年过年都要扯些新布料给闺女做身新衣裙。

    全家人的棉衣都是穿了好些年的,过个两三年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换些新的,再浆洗一下。连林小娘都是这样,王氏给她做新衣,也是单衣,反正她们那里,过年时并不怎么冷,里面单衣,外面夹袄就够了。

    刘氏与杨氏的夹袄,都是她们嫁进来那年做的。杨氏是娘家收了林家的聘礼,给她用这些钱的一半置办嫁妆时做的新夹袄。

    刘氏呢,咳咳,她作为长媳,聘礼收的比杨氏那时还要多一些。但是刘家给她置办的嫁妆,怎么说呢,连“面儿光”都算不上,说不好听些,简直就是光着身子出的门。

    刘氏在娘家时的夹袄被她娘和她嫂子扣下了,连旧的都不让她带出门。她嫁到林家的第一年,王氏也不能眼看着新媳妇没有衣裳穿,所以咬牙给她新做了一件,就这么缝缝补补的一直穿到了现在。

    反正在他们越南郡,每年冬天需要穿夹袄的日子,也不过就是半个月左右,怎么着也好凑合。

    家里面男丁的夹袄也是穿很久的了,反正冬日里农家也不用下地,王氏婆媳是真没有认真在冬衣上下啥功夫。

    也不光是林家这样,他们这些从越南郡出来的人家,都是一样的。

    “这笔银子省不下了,总不能一冬天都不出门!”

    王氏把做冬衣的这一笔花销记在心里了。

    再翻家里面带出来的铺盖。

    他们家人多,动用了一辆牛车和两架板车,出来时是按照人头数量拿的铺盖。连虎娃铁头还有三丫这三个最小的,都拿着他们各自的小被褥。

    王氏翻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这些铺盖咱们自己是够用了,来年缓过来了再缝新的吧,今年且不必做了。”

    每个人的铺盖包含的是一床褥子还有一床被子,褥子不必说,被子倒是还挺厚的,希望能扛过晋安郡的冬天。

    王氏再看一圈家里的锅碗瓢盆等过日子的家伙什,还有锄头等农具,盘算了一会儿,这些东西也够他们家刚到新地方时用的了,不要紧的东西以后再添置就行。

    “桌椅板凳这些家具这些还得置办,有些你爹能做,咱就自己做,不能做的,再找木匠。估计还得要砌炕,他们北边都兴睡炕。这些乱七八糟的加一起来,也得三五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