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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贵金觉得心累。

    这牛氏咋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你想跟她好生讲一讲道理,她倒好,老也老了,乱吃起醋来了。

    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牛氏这个样子,那说不定林贵金心里还能触动一下,觉着是自家婆娘看重自己。

    现如今呢,都是糟老头子糟老婆子了,还讲这些没用的,他只觉得糟心。

    牛氏这边呢,别看林贵金已经说出了“遭雷劈”这样的狠话,她暂时是不敢提这茬了,但是心里面那怀疑的种子是扎了根。

    于是,下午的这一路上,林贵金是唉声叹气的,愁挺自己咋就娶了这么个婆娘,性子越来越左,掰都掰不过来。

    但是一起过日子三十多年了,孩子生了这么多,情分是有的。牛氏爱占便宜,心小,这些都是毛病,但是干活计过日子是一把好手,也有她的好处。

    最后林贵金只能安慰自己道,大半辈子这么过来了,还能咋,凑合过呗。

    不过牛氏的毛病是真的不能惯,在家里咋都好说,外面不能由着她。

    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别人先不提,他和亲弟弟林贵银的情分早晚也得受影响。

    所以以后该管还是得管。

    牛氏也觉得糟心。

    就因为林贵金下午的那一句话,她到现在越想,越觉着自家男人和王氏之间有啥猫腻。

    她就使劲儿想啊,翻旧账从今年翻到去年,再到十几年前,几十年前。

    真是的,过往没存这个心,也就没留意过,他两之间到底有没有啥啊!

    牛氏是走路也想着,上车还想着,越是想不出啥猫腻她越是着急。

    于是等到傍晚一行人来到距离瓦山村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时,不论是林贵金还是牛氏,那神色看上去都还挺疲惫的。

    金老娘看在眼里,也没多管。她以为是儿子下午时趁着两口子一块走着,教训牛氏了呢。

    这种事情她就不掺和了,反正她也看出来了,她讲道理大儿媳是听不进去的,每次只有摆出婆婆的款来,她才能老实些。

    晚饭时周氏又拿了一只煮过的肥鸡和拿盐腌过的咸鸡来,非要塞给林家。

    王氏不要,周氏就说,“姐姐不要那就是把我当外人了,下午咱们坐一个车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我家里的情况姐姐是知道的。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秉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哪里能活得下去!就为着这个,别说两只鸡了,就是十只鸡,一百只鸡,我也舍得!”

    要说周氏平日里也不是个傻大方的人,本来陆家老宅在乡下人家算是富庶的,祖上也是出过官的人家,后来哪怕回到乡间种地了,那留给后辈的田地还是比一般人家要多的。不然也没有家底能供出陆满贵这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