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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南景眉头皱了皱,绕到床边单手拎起她的鞋子,下了楼,一眼就看到赤着脚坐在沙发上的黎雅,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瓶红酒和高脚杯,正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

    男人的眉头皱着更紧了,将她的鞋子放在她的脚边,且在她的身旁坐下,一手按住黎雅欲倒酒的手,“怎么了?”

    黎雅没有理他,直接扳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还想喝酒。

    可是慕南景却不允许她喝,直接将红酒夺过来,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说,就休想喝我的酒!”

    一般来说,喝酒的人多数都是借酒消愁,可是他记得今天晚上她挺开心的,怎么才没多大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黎雅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迅速在眼底聚集,看得慕南景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男人一下子就心疼了,放开了手里的酒瓶,指腹不断地摩挲着她的眼眶,“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别憋着,嗯?”

    似乎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却在无意间让她的眼泪落得更猛了,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闷闷的哭出了声,晶莹的眼泪不断地落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哭声就像是鞭子一样抽痛他的心,让慕南景搂着她的力道都跟着紧了紧,不断地安抚着她,“哭吧,把委屈全都哭出来。”

    黎雅的眼泪依旧不断的往外冒,哭声撕心裂肺的就像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样。

    其实她也不是委屈,只是一想到上辈子的下场,心有余悸,害怕这辈子的命运并没有因她的重生而改写,也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

    她哭了许久,哭得都一抽一抽的,慕南景抽了一张纸巾将她脸上的泪痕全都擦干,“哭够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是我做了一个噩梦。”黎雅嗓音很哑,还哽咽,细细的陈述她在梦中的一切状况,“我梦到我撞破了范一繁和黎静苟合的场面,他们告诉我我爸把我嫁到范家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我,黎氏落入褚东宇手中,黎氏也因此而改名,成为了褚东宇的囊中之物……而我,被他们两个亲手杀死,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害怕。”

    当然,她并没有说自己重生的事情,这种重活一世的事情,本来就不可思议,她不指望他会理解自己的重生。

    所以她只陈述自己上辈子遇到的事情,然而梦境中的一切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并不是全部。

    她记得上辈子的自己,被范一繁和黎静关到地下室以后,黎静日复一日的在她的身上雕刻那种不可描述的字眼,借此羞辱她,并且不给她食物,只给她水喝,让她没多久就枯瘦如骨。

    那时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黎静拿着平板电脑过来告诉她,黎氏已经被改名,她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黎氏已经成了褚东宇的囊中之物,她一个阶下囚,根本没有能力去把黎氏抢回来。

    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黎氏成为别人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改变的感觉,她至今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