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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离跟个水鬼似地扒着他不放,一边往下滑,一边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去你爹的!我就是死也要拉你这个死变态当垫背!”

    秦衣:“……”

    两人这边刚纠缠着坠下去,后头林子一群人举着灯笼火把匆匆赶来,众人一见这一幕皆惊骇大喊:“秦公子!”

    ……

    石琼山山脚下,刚验完尸的梁言走出茅草棚,抻了懒腰。此时草棚外头聚了一圈村民,个个身着短打手里拿着简陋武器,面带忧色。

    “梁大夫…”

    梁言摆了摆手:“莫慌。”说着取出从取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倒进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清水中,一边净手一边道:“这些人确实是中毒而亡的。”而且中的的是傀尸毒,不过这点他不打算明说,只解释道:“这种毒吸食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通过注射进入体内的。”伤口极小,一般人很容易忽略。

    众人惊道:“梁大夫的意思是,这些人真得是被人害死的?”

    梁言摇了摇头:“不一定。”

    话落,满众哗然,各人皆脸色各异。人群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无外乎什么“石琼老母降怒”“天谴”之类巴拉巴拉。夜风阵阵,吹得四面地上灼灼火焰左右摇曳,照出一张张或茫然,或焦虑,或惊恐的面孔。

    梁言失笑,快速打断道:“我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沾了些毒花毒草之类的。”石琼山那些死去的人所中的毒,一看就是人造,毕竟这世上能对着各种奇特怪异酷似刑法一般的死法执着并且乐此不疲的,只有活人。不过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下毒也是需要媒介的,所以他才这么问。

    刚说完,一个年轻小伙回道:“这石琼山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基本上土生土长的村民,从小满山头乱跑,什么花草果木,都摸得门清,有毒的只有两三种,但是就算人误食了也顶多发痒红肿。”这意思就是说梁言说的情况不太可能存在。他声音清亮,周围的人都听的仔细,纷纷点头赞同。

    梁言也未多话,只将刚刚放在水盆边的白色小瓷盘递过去:“认识这个吗?”只见盘子中间放了几枚细小的黑刺,上圆下尖,中空。

    那个青年凑近了些,看了看,“咦”了一声,面上带了些疑惑,他伸手指了指瓷盘道:“石琼山的有一种野果子,叫罐罐,它刺就长这样,但是……罐罐的刺是绿色的。山上也根本没有黑色的。”

    梁言:“你确定?”

    青年点了点头,肯定道:“确定,这玩意儿我们从小就吃到大,肯定不会认错的,不信你问他们。”

    梁言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有些地方还有点怪,事情需要等我师弟探查回来,才能下定论。”他抬眸看着眼前的青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愣了愣,有些后知后觉的腼腆,道:“陈小宝…”

    “好,小宝,我刚刚想起来,你们之前说过死了不止一个人,那其他人的尸体呢?”

    小宝道:“都埋了。”他伸手指了个方向:“石琼老母庙后面的那块地。”

    梁言皱了皱眉:“你赶紧带几个人过去,把尸体挖出来,然后连同屋里那具一起火化了。”顿了顿,补充道:“这些尸体若是腐烂在泥里,附近的土壤,水源也会受到污染,喝了被污染水或者吃了在这些土壤上栽种的瓜果蔬菜,人和牲畜也会中毒,到时候下场就和这些死去的人一样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顾虑着“死无全尸,不得安宁”面存犹疑的众人脸色骤变,纷纷抗起工具,朝石琼老母庙走去。原地只留了些许妇孺小孩,又是敬畏又是好奇的看着他。

    梁言在他们身后交待了句“带好手套,口罩”,然后转身就找了小凳子坐下歇息。他刚刚验尸的时候,站了好久,一口水都没喝,又叭叭叭了一堆,早就口干舌燥得不行。一个村妇见状,赶紧从篮子里拿了水壶给他倒了一碗茶。

    梁言举着碗,冲她一笑:“多谢。”斯文俊雅的面容在红黄的火光下,如暖玉一般,眉眼如画。他没在意那些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握着碗递到唇边。刚喝了一口,山上忽得跑下一个人来,举着火把,一边向这边跑,一边大声喊到:“不好了!出事了!秦公子被石琼老母抓走了!”

    “……”

    梁言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