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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身影也没停下来,只说了几句抱歉,一溜烟就要跑走。

    时青三两步就追上了,一把拉住那小滑头,小滑头三两下挣扎,但又怎么可能从时青这个练家子手里溜走?

    时青拎着他,一手就从对方身上摸出来了几个钱袋子。

    一共三个钱袋子各有特色,两个钱袋子用料不错,上面绣着花,一看就是女孩子家用的。还有个是布包的,看上去要差很多,不过里面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银子不少。

    “拿的谁的?”

    陈蔚冷声道,一手拿回三木的钱袋子,丢在三木怀中。

    三木一脸的惊疑不定。

    那小滑头一张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穿得灰扑扑的,活像个灰耗子,方才要不是时青谨慎,陈蔚也逮不住他。

    “你管我?这就是我的,到我手上就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找不到失主,那就抓起来送官府。”

    “是,”时青拎着他就往后走。

    “哎哎哎,就拿了几个钱袋子而已,我还就是了。”

    时青将人放了下来,那小滑头抱着钱袋子站在原地,倒也没跑。

    估摸着也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吧。

    “你叫什么名字?”

    陈蔚此时的声音缓和了些,她倒不是真的要将人送去官府,只是吓唬一下这小孩而已。

    “我哪有什么名字,叫大头就行。”大头摸了摸自己并不大的头。

    陈蔚僵了僵,倒也没在意这个名字,像这种没有父母走上了歪路,到处偷鸡摸狗的小孩子不少,今天要不是犯到她手上,她也不大会管这种事情。

    毕竟这是官府的职责。

    只能说这小孩今天运气不好。

    “跟着我去把钱还了,就在前面偷的吧。”陈蔚眯了眯眼,将对面眼中的不情愿尽收眼底。

    大头此刻也跑不掉,只能自认倒霉地去把钱还了,左右不过就挨一顿打而已。

    他才出来不久,顺道摸的两个,失主都在前面,一条街上,离得也不远。

    陈蔚跟着他身后走,心里对那个粗布包着的钱袋子生了疑惑。

    几人走到一家药店门口,里面吵吵闹闹的,外面围了几个看戏的人,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头站在外面就不准备往里面走了,一双眼睛看看陈蔚又看看里面,意思表示得很明显。

    陈蔚正要拨开人进去看看,脚步未动,围着的人就突然都四散开来,紧接着,一个人被甩到了陈蔚脚下。

    一瞬间,扬起一大片尘土。

    陈蔚稍稍往后退两步,时青忙几步走到陈蔚身边。

    被甩出来的少年在地上躺了十几秒,似乎有些难得动弹,咳了几声,一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陈蔚看着这鼻青脸肿的少年,只觉得分外眼熟,还没待认出是谁从里面又甩出一个东西来。

    因为少年和陈蔚站在一条线上,也不过就几步距离,这东西就直直冲着陈蔚这边飞来。

    时青一步上前抬手便接下。

    原来是个背篓。

    这下认出来了,这少年就是之前在秋枝堂卖草药的那人。

    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传来,打乱了陈蔚的思路。

    “没钱就别来,天天蹭东西,上次欠的账还没结,这次又来赊,别借口说你妹妹的病,天王老子生了病不给钱都不好使!”

    一三十多岁男子走了出来,矮墩墩的,穿着一件土黄色长衫,作一副读书人打扮,身上却没有半点书生气,满脸横肉,活像一个收租子的。

    少年咳嗽几声,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我说过了,我今日是来还账的,但钱物丢了。”

    那男子不屑一笑,“钱丢了?那还要买药?不是又赊账是什么?”

    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下回卖了草药便来还罢,以往次次都是这样,我从未拖欠过多次,但这药……”

    “还想要药?我可不是我们家那老头,那老头还能给你赊账,在我这里,不行!一分钱一分货,店小概不赊账。”

    面对男子的咄咄逼人,少年百口莫辩,强撑着站起来的身形有些晃荡,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周围围观的人逐渐增多,闲言碎语攻击着少年脆弱的心,他低着头,一声不吭。青紫的手臂从时青手中接过背篓,也不抬头看人,只闷闷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