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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怒吼一声,拔出箭来,站不起身就继续向前爬。

    “真是忠心。”

    女人轻笑一声,也不拦着,只看着对方像条死狗一般在地上爬着。

    她抽出一支箭来,眸中露出几分狠厉,掷箭向着男人的另一条腿。

    “噗”

    是箭矢没入□□的声音。

    男人蜷着另一条腿,咬着唇无声地喊着,痛苦之色布满整张脸,汗水混着雨水落下。

    “秦之宛!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半点消息。”

    男人低哑着声音,突然大笑起来。

    任由那箭插在腿上,鲜血翻涌而下。

    秦之宛薄唇微勾,在男人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摩梭着箭尾。

    “我难道没有办法让你开口么?”

    她握着箭尾的手逐渐用力,将那深深没入肉里的箭一点点□□,鲜血顺着伤口溢出,染了她一手鲜血。

    男人忍不住痛呼出声,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秦之宛,痛的说不出话来。

    忽而,他狞笑道:“就会这点东西吗?”

    秦之宛不屑一笑,“激将法对我没用,折磨你不是因为想要从你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单纯只是因为手痒而已。”

    她丢掉箭,用手捻了捻伤口,听见男人隐忍的痛苦声音,满意地点点头。

    “你的那些东西我差不多都知道地方了,你说不说也不重要,我只问你要一样东西,钥匙。”

    男人一愣,似乎还没有从收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之宛慢悠悠拿出一块绢布擦去手上的血迹,“你不说,自有别人说。我不怕你跑了,你也不用想着有人来救你。”

    细白纤细的指尖经过细心的擦拭,还是留下了暗红的血迹,似有腥甜的气息环绕。

    “不妨告诉你。”秦之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看着男人,声音淡得几乎听不清,“他们都死了,就差你了。”

    说完,轻笑一声。

    清冷又温和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怜悯,仔细听去,却又满含恶意。

    男人听到这话,悲愤大吼,双手抓着地面杂草,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能冲破皮肤,显得尤为恐怖。

    秦之宛毫不在意,只淡淡说道:“钥匙。”

    男人狞笑,“我吞了也不会给你!”

    他说着,一只手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钥匙,速度极快,就要往嘴里放去。

    “没用的,难道我不会将你开膛破肚么?”秦之宛冷冷一笑,那双锐利的眸子仿若淬了毒,“给自己留个全尸吧,别太难看。”

    男人那只手僵在嘴边,钥匙从无力的手中滑落,他瞪圆了一双眼睛,雨水猛烈地砸进眼眶。

    其实就算秦之宛不说那番话,他也没有勇气吞下钥匙,因为他知道,开膛破肚,秦之宛一定会这样做。

    眼睛生疼,可是他已经不在意了,只有面向着泥土的半张脸上,那嘴角挂着一丝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

    秦之宛眼角带着一丝愉悦,伸出莹白纤细的手臂,捡起那把钥匙。

    男人突然猛地一把抓住秦之宛手宛,用劲极大,似乎要将之捏碎一般。

    一旁站着的护卫立马拔剑上前,欲要一剑斩断男人的手。

    秦之宛抬眸,示意周围护卫离开。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那被捏得发红的手宛,只低头看向男人。

    等待他要说的话。

    在这个面对死亡即将到来的男人面前,秦之宛显得格外有耐心。

    她甚至稍稍俯下身去,听那男人欲要说出口的话。

    “上面出手……你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女人为官,祸乱朝纲,你秦之宛……罪大恶极……”

    ……

    男人笑着说出这句话,嘴边鲜血不断冒出,雨水带走大部分鲜血,只余留一些血丝在脸庞,此时的他看起来,尤为可怜。

    可那双充血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却是对秦之宛的淡淡嘲讽与怜悯。

    秦之宛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幽深的眸中情绪全无,没有笑意也没有怒意,却看着让人更为畏惧。

    “嘎达”

    清脆一声响起。

    没人看得清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见那男人脖子一弯,吐出一口殷弘的鲜血来,鲜血溅到秦之宛纤细白皙的手宛上。

    红白交映,尤为醒目。

    只一瞬,血迹便被雨水冲洗掉,再无痕迹。

    秦之宛的一只手还捏在男人那软塌塌的脖子上,她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处理掉。”

    周围护卫没有人敢出声,只微垂着头,在暴雨的冲刷下,依旧一动不动。

    这些跟从了她这么多年的人都知道,秦之宛是个仁慈又残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