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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博从另一个角度开解:“那就是一个老情人咯,你们可以趁此机会叙叙旧啊。”

    曾老师毫不犹豫地打断:“叙什么旧?跟她回顾一下我前半生有多痛苦,然后展望一下我后半生是不是会更加痛苦?”说着四肢因为痛苦而激烈地颤抖。

    宛瑜大致了解了情况,给出的方法是:“嗨!都过去那么久了。”意思是过去就过去吧。

    “就是因为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了她了。我不愿意想起她,不愿意再听到她的名字。只要提起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我就会浑身过敏。”曾老师胡言乱语,但的确听得让人揪心。

    “太夸张了吧。”宛瑜感叹。

    曾老师要证实自己所言非虚:“绝对没有夸张,比方说劳拉是个记者,于是我开始恐惧全世界所有的记者,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接受过记者采访?”

    “这倒是的确没有!”一菲觉得曾老师找不自在,就休怪我糗你了。

    “不行,我已经感觉到她的小宇宙越来越近了。”曾老师一个踉跄,再次倒地。

    宛瑜越听越觉得离谱:“这你都能感觉到。”

    “男人的直觉,因为我的肾开始疼了。”曾老师的手捂着肚子,走来走去,走到沙发旁边,靠住。

    展博耿直地提醒:“曾老师,那是胃。”

    “我的胃也疼,还有肝也疼。还有头也疼。完了,我病了。”曾老师的手慌乱地捂着浑身上下的器官,捂不住了,一屁股坐下去,又坐在地上。

    展博一本正经地说:“嗯,我能感到他的小宇宙正在渐渐消失。”一菲惊诧地看着展博,觉得男人的精神质传染得真快。

    宛瑜心最软,见不得曾老师再这么痛苦下去,也见不得曾老师再因此受人嘲笑,想伸出援手帮帮他。“曾老师,别紧张。没关系的。分手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曾老师却陷入失恋更可怕的阶段——回忆美好:“可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八年了。她跟我说,你是个好人,你其实很优秀——”

    “‘你应该找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孩子。’拜托,所有烂片都要说这句台词的。”一菲无情地说出事实。

    宛瑜变着法子,顺着曾老师的心理,安慰道:“八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挺不容易了。”

    可曾老师情绪变化更快:“我同意,尤其是当我后来知道,八年里,她有六年都在和别人劈腿!”

    宛瑜、展博、一菲异口同声:“啊?”

    我衣冠楚楚,在吧台看杂志。

    “一杯草莓奶昔,谢谢。”美嘉点完东西,转头向我,“看什么呢?”

    “《装男人》。”

    美嘉看到了封面模特,心中狂喜:“哇,都是帅哥,我看看,我看看!”

    我像人口贩子一样介绍:“这个模特,1米90,古铜色皮肤,中法混血,会说七种语言……据说他那八分之一的坦桑尼亚血统还是皇室血统。”

    美嘉立即犯花痴:“哇塞。”

    我奚落道:“不过人家已经娶了卡塔尔王储的女儿。你没戏了。”

    美嘉撅起嘴:“看看不行啊。”说着就要抢杂志。

    我一把抱紧杂志:“据说他们要发行一套印有夫妻头像的货币。我也想找一个可以把我头像印到货币上去的地方。”

    美嘉没抢到,又奚落道:“不难啊。找个印冥钞的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