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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沾衣剑已出,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偏了一下剑锋。

    本应该直接将柳万灵一剑两断的剑气随之偏斜,直直砍向了柳万灵的右臂!

    伴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液,纤细却有力的右臂飞了出去,又摔在了石窟的地上,划出了一地的血痕。

    “啊——!!啊——!!”

    云花暖拼劲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的抱住,同时也是压住惨叫挣扎的柳万灵。

    她满脸都是泪,抬头看向半空的云沾衣,云沾衣的眼神是那么冷,那么无情,红唇轻启,却问她道:“你知道她对云香叶做了什么吗?”

    云花暖心中只觉撕裂般的痛苦,咬着下唇,微微点头。

    云沾衣望了她一眼。

    却没有说什么,转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母亲和妹妹之间选哪个?

    这话云沾衣问不出口。

    也不是应该逼问一位十六岁少女的事情,也不是她的立场需要问的事情。

    何况,她并不需要云花暖的选择。

    从今晚开始,云香叶便和柳万灵再无任何关系!

    此时不杀,不代表她不能杀。

    兔荣一直在院门口等着她,见云沾衣从天而降,连忙迎了上去。

    “已经让木香给那孩子治疗了,不过,这个鞭子是五品的法器,它造成的伤口,以木香的实力难以治愈。”

    云沾衣的眉头皱起,问道:“你不行?”

    “惭愧,”兔荣叹了口气,“老朽只修了阵,略通法术,对医术的造诣不深。”

    云沾衣点点头,跟着走进了里屋。

    云香叶趴伏在她的床上,红药和夏至两个人不断地端水盆出去,水盆里红彤彤的,全都是擦掉的血。

    “情况如何?”云沾衣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云木香。

    云木香刚会化形,不太能控制神态,看起来像是面无表情,但她的神识透着一股不忍和怜悯:“回尊上,无性命之忧了……”

    “具体情况。”

    云木香顿了几秒,才说道:“您和爷爷去的及时,她……内脏全碎,整条脊椎一直碎到腰椎……”

    她有些说不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幸好治疗的及时,现在内脏和脊椎都已经修复好了,静养些时日,服用一些丹药,还能养回来,只是内丹已经碎了,九品的法修全废……另外,内伤都是余震震碎的,唯独后背的伤口是直接被五品法器揉了法术抽的,我、我没办法全治好……”

    云沾衣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

    她很少如此动怒了,但此时,她只想转头回去,让柳万灵粉身碎骨!

    兔荣说道:“老朽还有些药修的人脉,这样的伤,用高品的灵药治不是大问题。尊上您看呢?”

    问是问,但兔荣也知道,云沾衣肯定会救的。

    唉。

    都是孽缘啊。

    他一瞬间想到了剑帝尊上曾经的四位爱徒,接连陨落,以至于帝尊飞升之时,只能从门派内抽调护法,才被宗浩背叛,身死道消,所幸魂魄未灭罢了。

    若那时四位真人都在,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跪迎剑帝归位,天道也不至于倾塌至此。

    “你去……”

    云沾衣话音未落,忽的浑身一震。

    不只是她,兔荣亦然!

    院内,问荆手里的水盆砰地落地。

    他无法控制的变回了原型,没了角的英招带着敬意和臣服,面向东方,垂首而跪。

    屋内,云香叶的床边也没了云木香的身影,只有一只白胖的大兔子在床边瑟瑟发抖。

    兔荣一把将她捞了过来,用袖子盖住。

    吼——

    吼————

    整个天鹤宗,整个关云山,整条山脉,整个神州大陆,所有的神兽都在此刻伏拜!

    不止是神兽,连人族,魔族,妖族,只要是二品以下者,都不受控制地战栗!

    兽帝现身!万灵同尊!

    巨大的赤红的神兽从天而降,两侧无数啼莺如同翅膀,伴随着他!

    没有人敢抬眼看那尊者。

    只有云沾衣,她走到了院子里,抬头看向空中的巨兽。

    一人一兽,视线交叠,千万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如东海浪涛,奔腾而过。

    兽帝驺吾再次抬起头颅,火红的皮毛在月下流光溢彩,虚幻的火焰瞬间席卷了关云山,每个人,包括云沾衣在内,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帝尊的圣火,让其洗涤自己的灵魂。

    再睁开眼睛,尊者已经不再空中,只剩下了灵气的波动。

    云沾衣心下了然,转身进了房间,不多时,一只皮毛火红的小猫就踏着窗沿,一跃进了房间。

    兔荣先把云木香丢到了院子里,才转身笑眯眯地对着小猫行礼:“尊上驾临,实在是蓬荜生……”

    “你在干什么啊兔茸茸!!”

    小猫根本没等他说完,飞起一脚,踩在了兔荣脸上!

    “满关云山都是你的兔子味儿,生怕被发现不了是吧!”

    祂一边骂一边用小爪爪狂踩兔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