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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沾衣可没打算总是随着柳万灵的阴谋起舞。

    修道之人,心生杀意不好。

    但她对柳万灵就是怀有杀意。

    在带云香叶离开天鹤宗之前,务必要将柳万灵杀掉,以除后患。

    想必,柳万灵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为什么好好的武斗大会,还带上了继承人选拔,不就是想骗云沾衣参加,然后设计她吗?

    同样的谋划,一而再,再而三,云沾衣还能看不透?那她真的白活了。

    既然柳万灵要战,那便战,谁又怕谁了不成!

    云香叶显然不太清楚云沾衣在谋划什么,只是听到云沾衣的话,眼珠子转了一下,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去看柳万灵,只直视云继,往前站出了一步:“我既是云氏血脉,自然有权利参加武斗大会。”

    她停顿了一下,依旧只敢看着云继:“姐姐……二姐并无兽元,本就没有继承天鹤宗的道理!”

    这话说着似乎没良心,却是云香叶思来想去后,唯一能为云花暖做的。

    只要放下继承人的责任,云花暖就可以去修她的药修了。

    天鹤宗,她来继承!

    反正云宗主看着还能活过几百年,几百年里她怎么样也能升到四品了吧!

    云沾衣鼓励地拍拍云香叶的肩膀,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鹤鸣。

    随即,数十只仙鹤从外井然有序地飞入了玄鹤大殿,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它们本来被命令佯攻云沾衣,只不过八品的仙鹤依然能够感觉到剑帝的剑魄,愣是没敢凑近,只得多盘旋了一圈赶紧走了。

    “谁说我没有兽元,”云花暖缓缓而入,她身着火红的长裙,肩上亦停留着一只仙鹤,“若没有兽元,这些仙鹤又如何听令于我。”

    云沾衣没有看她,而是迅速扫过了玄鹤大殿中诸位堂主、护法的脸。

    看他们的神情,恐怕早就知道了云花暖有了兽元的事。

    懂了。

    云沾衣并不认为所有的护法和堂主,以及云继都是被柳万灵蛊惑的。

    他们不过是只有这样一个选择。

    原来如此,武斗大会选继承者,只不过是给云花暖铺的一个台阶。

    护法和堂主们对云花暖有没有兽元那是心知肚明,但是内外的弟子们未必知道的那么详细,就算一开始有些镇派弟子和内门弟子知道,也无所谓,云继还能做几百年的宗主,几百年里不知道来来回回换多少弟子,只要正式记录上,云花暖是正经有兽元的继承人,天鹤宗的面子就是看得过去的。

    实际上,云沾衣想通的一瞬间,她也是赞同天鹤宗这个做法的。

    于情于理,都比较好看。

    只不过,不安分的是柳万灵。

    正常来讲,自然是排除掉云沾衣,让同一个母亲的云香叶来捧一下云花暖。

    云香叶是妹妹,品阶也比云花暖低,输给亲姐,不算丢面子,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柳万灵不肯,既有杯弓蛇影之意——不管实际上会不会被揭露,她下意识就是害怕云香叶被推到明面上,被当做继承人。

    亦有谋划算计的意思——把云沾衣推出来,在武斗大会上找机会杀掉云沾衣。

    可惜的是,这套在外门大选玩了一次,在内门大选玩了一次,云沾衣不会再给她机会,在武斗大会上再来一次。

    也就是顾忌云继的面子。

    云沾衣被妖修夺舍时,已经够让云继左右为难了,她不想再让云继更难做。

    不然以云剑帝以往做事的风格,此时此刻,就在玄鹤大殿,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就是敢提剑当场斩杀柳万灵!

    毕竟剑帝的时间宝贵,没工夫浪费在这些破事上!

    哎!

    人一旦有了牵绊,有了顾忌,确实心思就要杂了许多。

    这样并不好,不适合修道。

    所幸她现在不过九品,还不用考虑心神的纯粹。

    在云沾衣走神的时候,云花暖已经解释了一大堆。

    云沾衣左耳听右耳漏,反正大意就是云花暖本来就有兽元,只不过一直被压抑住,经过一些机遇,现在兽元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编得高不高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鹤宗这些堂主和护法,还有云继接受这个说法的。

    甚至可能这就是他们探讨出来的,只是现在需要让所有的镇派弟子听到,传出去。

    “如此倒好,”云继看了云沾衣一眼,虽然他没听到云沾衣说过任何计划,但仍然配合着女儿,“姐妹相争,虽然说起来残酷,但修道之人,本就是强者为尊,倒也不算伤了和气。”

    众人闻言,纷纷赞同。

    “说的是啊,本来继承人就这两个了,虽说二小姐是姐姐,但让更有天赋的继承,不也挺好?”

    “听说大小姐现在是一品阵修,她教出来的三小姐会多强,我还挺想看的。”

    “二小姐既然有如此机遇,恐怕实力也是大增……连我们这些镇派弟子都不是人人皆可同时召唤数十只神兽的。”

    “那是,也得有这么多神兽愿意和我们缔结契约啊!”

    “说来也是,何必非要二小姐和三小姐中选呢,宗主还那么年轻力强,娶个续弦再生个不是更好?”

    此人的话一出,现场霎时又安静了下来。

    飞鹤堂的堂主轻咳一声:“放肆,宗主面前怎可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