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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床上,闵绯寒第一次觉得,夏侯宴这个元帅,是有多不容易!

    “闵典校,元帅请您去一趟帅帐!”

    正躺着想要睡过去的闵绯寒,传唤声惊得神情一震。

    “这是多不让人安生啊!”小声嘀咕着,闵绯寒还是挪动酸困的不成样的身体,从行军床上爬起来。

    到了帅装,闵绯寒见里面站了不少人。

    “元帅。”见过礼,闵绯寒一声不响的站到一旁。

    整个帅帐里,虽然人有不少,可就是没一个开口说话的。不一会,马钰从外面匆匆赶到,进了帅帐,也是执礼后退到一边。

    只是他的脸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宇泰从帐后转出来,伸手递给夏侯宴一份像是情报的东西。

    夏侯宴细细看过:“马钰,传裘将军,还有这几位……来帅帐!”

    马钰身子微微一震,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是!”

    夏侯宴动用了‘影部’那基本也就剩下等个结果的事儿了,果然这么几天下来,‘影部’就查清楚了第七巡卫所,那几百战马被人下药的事儿。

    纸张上些的很是详尽,裘将军这段时间汇聚一帮子中低层的武将、武官,多少次私下聚会,除了让胡曹长给战马下药,还有其它的几件事情,桩桩件件都没逃出‘影部’的调查。

    夏侯宴冷笑着坐等,没一会,裘将军就带着七八位下属,告进后走进帅帐。

    “裘将军真是劳心劳力,为我西虢日夜操心呢!”宇泰率先开口。

    请报上的事情,他也是看过知晓的。

    裘将军微愕:“不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呵——”宇泰冷嗤一声:“让人给军马下药,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需要做的事儿?”

    裘将军脸色瞬间转变,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向了稍靠后面站着的胡曹长。

    “裘将军往哪里看?让你手下的将领,截留东线军情传报,故意拖延传报延误时日送抵大营,也是你所谓的食君之禄该做的事儿?”宇泰越说,神色越冷厉。

    帅帐内的众将,也是纷纷震惊的看向了裘将军。

    其中好几位与裘将军交好的,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与战马下药还则罢了,截留军报,这是绝对的死罪!

    ‘噗嗵’一声,裘将军跪了下来:“元帅,末将绝对没有,这些事儿,末将实不知情!”

    看着裘将军的狡辩,宇泰笑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夏侯宴则是挂着耐人寻味的淡笑,看着下面的裘将军,一个字儿都没说过。

    有些时候,身为上位者,实在没必要跟一些人多费唇舌。

    “有没有裘将军你心里有数,马都尉官,还有常典校等人,前两日去了一趟东线‘白河滩’带着什么回来,你们也都心里清楚!”

    宇泰的话语,让裘将军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噗嗵’一下腿软跪地。

    宇泰从怀里摸出两张纸,扔在了地上,露出的字迹,让裘将军身后的人中,又有三位脸色惨变。

    “饶命,元帅绕我们一次,属下绝不敢再犯!”

    闵绯寒看的有些兴趣,竟然连浑身的疲乏都一时忘却了。

    瞅着裘将军这几人,闵绯寒心里是十分快慰的,毕竟他可是欠着第七巡卫所几百条命的。

    上次没能激得夏侯宴杀了他,这次不用自己插手,看样子这个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将军,也落不了好下场!

    只是地上那两张纸,倒是让闵绯寒心里十分好奇,上面写了什么,竟能吓得这些人一个个跟见了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一样!

    闵绯寒一脸好奇的神色,让上首坐着的夏侯宴看了个正着,勾着嘴角心里面:“小丫头好奇心还真重。”

    不过有些事儿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这两份是昨日你让这三人分别传送出去的,想必裘将军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宇泰说完,也不管地上跪着的人什么神色。

    从怀又掏出一张纸:“这一份,是今早裘将军亲手书写的,我看看——嗯,‘急送主上……’裘将军还真是忠心侍君,一心为国!”

    听了宇泰读出信里的内容,闵绯寒心中狠狠笑开了。

    忠心侍君,就是不知道侍奉的是哪位私君,又把谁当成了心中的君上。

    至于为国,也不算错,只不过就是不知为的是谁为君主的国了!

    看着脸色灰土,浑身筛糠颤抖的裘将军,夏侯宴终于说出了至此时为止的第一句话:“裘将军,有什么话要辩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