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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尧便依罗素所言,不再深入敌军腹部,斥令所有人调转马头,往回攻去。

    时阴风阵起,乌云渐密,有小雨纷纷而下,扑在脸上,凉飕飕的。

    殷军以盾形阵强行突围,浴血奋战,幸而炎军没有趁胜追击,他们才得以仓皇逃出,可是逃出来时伤亡已经过半。

    这第一战,本是试探,双方所派军力不多,各三万,可苏青尧带兵逃出来时,仅剩下一万人不到,败得可谓惨烈。而东炎这边,损失不到四分之一,可见两方悬殊。

    另一面,今日朝堂之上气氛异常诡异,朝中并无事启奏,大家都在等一个消息,边关战事!

    可从嘉靖关至王城,就算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怎么也得要一天。

    早朝过后,百官聚于议事堂。望着高座上表面神态安然的太子苏青珞,个个心有余悸,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言语,一时室内寂然,气氛有些尴尬。众人如今腹中空空,又口干舌燥,可谁也不敢抱怨,毕竟苏青珞也是同样。他昨夜一宿未眠,如今又不吃不喝的等着,谁还敢说一句不是。

    虽然谁都不敢说,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战必败,无论对方是谁领兵,时局早已经注定。

    待得日渐黄昏,终有士兵快马而来,倒在了宫门前,侍卫接过书函,匆忙送入殿中。

    一直不动声色的苏青珞听得战报来了,终于动了下眉睫,霍然睁开双眼,问:“如何?”他双手本放在扶手上,如今十指内曲,几乎扣进木头里。

    跪在底下捧着书函的小厮战战兢兢,答:“败……败了……”

    苏青珞双拳握起,又放开,收起愤怒的情绪,又问:“伤亡如何?”

    那送信的士兵倒在了宫门外,正送往太医院抢救,这小厮匆匆忙忙接过信函才跑进殿里来,根本没问过内情,也答不上来。

    苏青阑将信函拿过,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扫了一眼信函,对苏青珞说:“过半。”

    苏青珞似乎极为痛心,按着额头,再问:“晟王可好?”

    “二哥无恙,只是受了点轻伤,”苏青阑顿了顿,“二哥在信中提到,此番伤亡惨重,是因为敌营中有一个人,用兵诡谲。”

    “什么人?”

    “虞笙,东炎前太子太傅虞信之子。据说是月公主请来的。”

    苏青珞终于坐不住,将信函抢过来看了一遍,然后道:“也是,沈绩出山,虞信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又道:“月公主可真是好手段,人在何处都不知道,却能决胜千里之外。”

    苏青阑问:“如今该怎么办,第一战已败,如今人心不稳……”

    “二弟信中提到‘涡流’之阵,此阵我从未见过,须得好好研讨对策才行。”

    百官便知,今夜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苏青珞又说:“虞笙此人,不可不防,叫二弟当心,此时不能心急,先安抚好将士们。摸清楚虞笙这个人,决不能马虎,知己知彼,才是取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