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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三人进来,程羽立马站起身来笑道:“赵公子、李公子你们可算来了啊,让我等好等啊!”

    赵承宗马上接道:“还请程公赎罪。”

    李仲宣也拱手行礼道:“在下贪睡,所以误了时间,让诸位久等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如我先自罚三杯好了。”

    钱胖子在一旁笑道:“李兄莫要着急啊,这酒咱们晚点喝也不迟,难不成昨晚没有喝够不成?”

    听到钱胖子竟然开起了玩笑,于是众人一道笑出声来,在场之人都知道昨夜李仲宣宿在墨染的闺房,哪还有心思喝酒呢?

    魏咸信却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说不定李公子进了墨染姑娘的闺房之后,连一杯水酒都没喝上呢。”

    随着魏咸信这一句话,场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李仲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此人,竟让他这般不客气。

    还是钱胖子反应快,他赶忙说道:“明月楼的酒确实有些淡啊!”

    众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明月楼的酒淡所以李仲宣便来喝这里的酒水,如此给了李仲宣面子又没有拂魏咸信的面子,

    笑过之后,程羽则在一旁接道:“诸位都站着作甚?都坐下来吧,既然昨晚明月楼的酒淡,那咱们今日一起畅饮!”

    于是李赵钱三人一起坐了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人们便开始讨论起诗词来。

    既然说到了诗词,自然免不了昨日李仲宣那首《水月》,其中难能可贵的是李仲宣这般小的年龄便对人生有这样的感悟,实在是让他们佩服至极!

    程羽率先道:“昨日文桦那首《水月》写的秒极,胜过老夫远矣啊!”

    李仲宣一听赶忙答道:“程公谬赞了,不过是一时兴起之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程羽笑道:“年少轻狂,年轻人谦虚个什么?那首诗,老朽是自愧弗如啊,果然金陵多才子!”

    赵承宗也在一旁笑道:“是啊,我起初只道李兄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后来才知李兄是有着一颗才华横溢的赤子之心啊!”

    见李仲宣连连摆手,钱胖子笑道:“李兄实在无须谦虚,李兄之才我等心知肚明啊!”

    魏咸信则道:“我看那首《水月》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看透了世事的老者才能写得出来的!”

    这话十分不客气,文人最忌被人偷学问,也最忌被别人说偷学问,他倒要看看这个李文桦怎么说!

    本来在场的一些个才子也都绞尽脑汁说着一些恭维之语,直说的李仲宣有些飘飘然了。

    没想到这个魏咸信一盆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实在是太讨厌了。旋即他便想通了此人为何会针对自己了,墨染!

    昨日他兴师动众想要进墨染的闺房,哪曾想竟然是他李仲宣进去了,所以他这才心生怨怼的吧?

    不过李仲宣丝毫不在意此人的言语,毕竟像这等不学无术之人实在不配将其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总不能不回话不是?于是李仲宣说道:“山中生活十余载,一年好似十春秋。既到世上观世人,年少也能做老朽!”

    此言一出,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你魏咸信质疑那首《水月》不是我所作,那我便再作一首让你看看!

    随着程羽开始鼓掌,顿时鼓掌声一片,他面色此刻已经有了些红润:“好一个‘年少也能做老朽’,谁说年轻便阅历少呢?谁说年少便不能做出好诗词呢?昔年王勃,今日文桦啊!”

    赵承宗没想到李仲宣竟然这般短的时间又做出来一首诗,一年好似十春秋,十余年那不是一百多个春秋了?好一个狂生,好一个少年,他还道此人只会说些谦虚之言呢!

    钱胖子见怪不怪,五步成诗的场面他都见过,所以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心头仍是有些吃惊,此人作诗怎会如此之快?难不成他是诗仙李太白转世不成?

    一旁的魏咸信的表情则好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他本想借此羞辱此人,没想到李仲宣却利用他的刁难再度露了一回脸!他决定今日暂且作罢,以后再徐徐图之……

    看着众人不吝夸赞之言,饮了不少酒水的李仲宣脸颊如同火烧,但是他的脑海仍旧清醒无比。

    今日前来目的便是让他们大吃一惊,正愁找不到机会一展胸中才华,没想到那个魏咸信却给了他机会!

    如果不是魏咸信做出的那首惊天地泣鬼神的七律,他就不会去明月楼,也就不会做出那首《水月》,更无法见到墨染!

    这个世界上像他一般“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了啊,李仲宣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