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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老头说他出去杀个人一会就回来,我总以为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毕竟手里有枪。然后轻轻勾下扳机,轻而易举。

    然而当我用枪指着我第一单这个倒霉蛋的时候,我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让我以前镇里有杀猪杀牛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就完活。直到有一次我妈叫我杀只鸡,刀架在鸡脖子上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挺难的。

    于是我就觉得,镇上的屠夫是极其凶狠的角色。他们能够轻松杀死那么大的动物,然后肢解兜售,对于正常人来说是很难的。

    此刻趴在我脚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蜷缩着,痛哭流涕的祈求我放过他,我甚至闻到一股尿骚味儿。他是一个律师,确切的说是一个无良的律师。

    有时候我挺佩服他们这群能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人。每天西装革履,满嘴仁义道德法规条款,日子过得滋润且风光。幸好我一进门一拳就打掉了他的眼镜,我猜他没有机会看清我的长相。不然他一定会到法院起诉我的,我肯定说不过他,所以还是杀了的好。

    但是我就用枪这么指着他,久久不敢下手。如果我是他此刻一定会趁着我走神的时候夺过我的枪。然后指着我说,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然而很可惜,他的内心防线简直不堪一击。只是在我面前瘫软着一动不动。很奇怪,我突然觉得杀他这样软弱的动物,总会有一种欺凌弱者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想心慈手软,这让我想起了那只鸡。

    然而我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一声咯嘚声,就是那种你按动手机键盘的生意。接下来又是一声,我歪头看了看趴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想我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友好吧。他似乎很紧张,不同于恐惧的一种紧张。所以我勾动了扳机。

    子弹从他的前额射入,因为距离太近,他的后脑溅出一道血,洒的到处都是。然后他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音,一双死鱼眼直直的望着我。

    我用脚踢开他的身体,我发现他的手机在身下,屏幕亮着似乎只差再按一下拨通键,我就要锒铛入狱了。不过很遗憾,他是一只不老实的鸡。

    我合上他的眼睛,睁久了会累的。如果你是个优秀的律师,我想我会收到一封来自地狱的传票吧,那么我希望你会打听到我的住址。

    我站起身打算离开,突然身后门生一响。我下意识的调转枪口,发现进来的竟然是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儿。我下意识的收起枪,看着他背着双手一副检查团模样的向我走来。

    我问道:“你怎么来了?”他老神在在的来到我身边,“还不是不放心你这个臭小子。”他回头望望尸体继续说:“完事了?”

    我点点头:“死透了。”

    “整整40分钟,你就不能给他个痛快么?”老头看了看表问我。

    “我这是第一次,能怎么办。”我有些无语。

    “那么之后呢,你就打算这样离开?”他继续问

    “那不然呢,我还要送他去医院么。”我不解的问。

    “直到杀手最高境界是什么嘛?”他长辈的表情。

    我摇摇头他继续说到:“没有死亡,只有消失。”

    说罢他开始清理现场,擦干净地上的血迹,并要我和他一起把这位律师装进了一个小柜子。然后清理所有的痕迹然后我们俩把柜子搬下楼。

    楼下竟然停了一辆小货车,我一脸惊异的望着他,他回给我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然后柜子装车,最后被丢到了海里。

    再回去的路上我问他,他每次杀人都会这么不厌其烦的整理么。他点点头说这样会省却很多麻烦。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每次都能有充足的时间从容整理现场,完成对所有细节的处理,这本身就说明,这个老头确实很厉害。

    他开车我们又返回那个破旧的场子,在值班室的床上,我开始做了第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