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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

    简易不吭声。

    方竹已经失去理智,不肯放过他,继续问: “直接回答我。”

    这次换简易问她了:“我回答你什么?你到底是为万缘鸣不平还是为自己看走眼而恼怒?”

    方竹愣住。对啊,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真的是为了那个她并不喜欢的女人鸣不平吗?更无情、更没品的男人都见过,她也只是瘪瘪嘴,一笑置之。为什么今天晚上看到明上这样就失控了呢?

    简易的话撕开了方竹的面纱,让她的真实意图现出了原形,她愤怒的是她曾经喜欢的那个人美好形象在她面前破碎。

    原来心思细腻的简易早就看出了她对明上的感情。以前,他对她喜欢明上的事采取的是鸵鸟态度。男人最懂男人,他知道明上不会选她。故她不说,他也不问。

    明上和万缘结婚那天,她心情的低落;婚礼上,明上亲吻万缘时,她失落的表情,简易尽收眼底,他还是装作不懂。今晚她却为了明上对他发火,真的是在他心上猛地扎了一刀。

    为了避免“战火”升级,说出更狠的话,简易忍住心里的疼痛对方竹说:“早点休息,我走了。”他决定给彼此空间和时间冷静。

    听到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方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才起身起卸妆、洗漱、上床睡觉。

    哪能睡得着呢?方竹把跟简易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一遍。很清楚,钱、时间、感情,他都比她付出得多。而她,除了那次分手,为了追回他,主动了一回,其他时候都是他在主动,在付出。她想起吴潇的话:他只差把心挖出来捧到你面前了。而今天,为了那个不可能、不想干的人,她往他的心上扎了一刀。

    下半夜的时候方竹才睡着,但早上七点她就醒了,然后睡不着了。昨天晚上他走后,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以前,他到家的时候会跟她说;他要睡觉了,会跟她说;周末没事的时候,他会很早就来给她做早饭。

    今天他会不会来?

    她在等。

    等到十一点,他没来,也没有消息。

    她决定不再等,他不来,她就去找他。

    打车到简易家附近,方竹去买了他爱吃的橘子。

    刘姨给她开的门。一进门,刘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跟她说:“老爷子见朋友去了,简大哥也出去了,只有小易在家。不过他好像感冒了,早饭只喝了碗粥。午饭没下来吃,现在应该在睡觉。”

    怎么就感冒了呢?还不吃饭?还在生气吗?

    方竹问:“刘姨,还有粥吗?”

    刘姨:“没有了。”

    方竹:“那麻烦你熬一点白粥,一会儿给他吃。我先上去看看他。”

    怕吵到他,方竹没有敲门。轻轻开门进去,她看到简易闭着眼躺在床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虽然没有发烧,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让她有些心疼。

    她没叫醒他,想等粥好了再叫他起来吃。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温顺的头发散落在他宽阔的额头上,眉毛浓密,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伏在眼睑上,鼻梁高直,嘴唇微红,唇边、下巴一圈青青的胡茬子。

    越看越喜欢,她忍不住倾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这时,简易动了一下,方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弄醒他了。幸好,他眼睛还是没睁开。半个小时后,想着刘姨差不多已经把粥熬好了,她才站起来去楼下端粥。

    听到房门轻轻的关上,简易睁开了眼睛。他一直都醒着,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所以装睡。

    很快,方竹端着粥回来了。她看到简易已经醒了,靠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她。

    方竹也不说话,只是舀了一勺温度刚刚好的粥,送到他嘴边。

    简易一开始还想装一装高冷,但又怕把她惹毛了,一碗粥给他泼过去。所以,他乖乖地张开嘴。她喂进去,一口又一口,很快就吃完了。但还是谁都不说话。

    方竹抽了张纸,替他搽了搽嘴,然后端着空碗下楼去,很快又回来了,这次她手里端着一杯冲好的感冒药。

    吃过东西,简易脸色好了很多,方竹才没那么担心了。她又坐到床边,将感冒药递到他面前。他接过,咕咚咕咚喝了。

    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她才开口:“对不起……”

    方竹才说了三个字,就被简易一把揽进怀里,用嘴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在她亲他额头的那一刻,他就原谅了她。他昨天晚上想好了,只要她主动来找他,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好,她来了。所以,他会像往常一样爱她,毫无保留的爱她。

    吃过饭,喝了药,耍完流氓,他对怀里的人说:“真的困了。我想睡会儿。”

    “我也要睡。”她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他:“换件衣服,自己去衣帽间找。”

    三分钟后,方竹从衣帽间走出来,一件大T恤挂在身上,短裤盖过膝盖,没一点看头。

    简易伸手扶额:为什么别人的女朋友都是一件T恤,露出大长腿,要多性感就又多性感,而他的女人却是这样……

    看他的表情不对,她问:“怎么了?”

    “没有,快过来睡吧。”他不敢说实话,怕被打。简易将他刚刚靠着地方让出来了,方竹躺上去,跟他隔着二尺远。

    他皱眉:“过来点。”

    她听话地朝他挪了挪,有半尺。

    这女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还是这样。他叹口气,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让她靠近他。马上,他发现了更扎心的事,她还穿着内衣……

    “简易,我爱你。”良久,她伏在他胸口,异常坚定地告诉他。这是她昨天晚上思考的结果。

    他声音慵懒地回答:“嗯,知道了。”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下她心安了,放心在他怀里睡去。

    睡了一觉起来,简易感冒好了。年轻人,身体素质本来就好。不过,他决定再装一装柔弱,难得她那么温柔、乖巧。

    简易和方竹下楼的时候,刘和全和简军都回来了。看到方竹,他们都很开心。

    吃晚饭的时候,简易给方竹夹块可乐鸡翅。方竹不想吃。想到她中午应该也没吃好,简易加重语气:“吃!”

    “这是你家,该你横!”方竹不服地说。

    “怎么说的?”简易瞪她。

    “嘿嘿……嘿嘿……”方竹知道说错话了,陪笑着,心想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吃过饭,一家人一起看军事频道。方竹开始剥橘子,剥好第一个,递给刘和全。

    刘和全笑着接下。

    第二个,她准备递给简军。

    “爸爸怕酸,吃不了橘子。”简易伸出手, “给我。”

    刘和全看不下去了,问他:“你好意思?”

    方竹笑着将橘子放到简易手里,不说话。

    “我是病人。”简易装柔弱。

    刘和全不理他,而是对方竹说:“别惯着他,他对你不好,你跟姥爷说,姥爷收拾他。”

    方竹笑着说好。

    简易确定,眼前的三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