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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月里,她的体重并没有下降,但身体却肉眼可见的紧致起来,肌肉也慢慢回来了,她总算是慢慢捡回了自己的状态: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是。

  只是她不再那么笑了。

  从前她习惯于跟人打交道,维持礼貌,竭尽全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讨人喜欢的模样,但现在她反而将这些全部抛诸脑后了。

  傅江沅轻轻将额际的碎发拨到耳朵后面去,正朝着冰场中心再次滑过去,她就听到了陈兴的声音:“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你已经练习很久了。”

  她摇摇头:“不用。”

  她径自完成着自己的训练,找回自己的状态,甚至跟陈兴说话时都是让人觉得有些反常的温柔和蔼——但这毕竟是她的搭档。

  傅江沅的心里冷酷地想着。

  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她愿意做一个难以亲近的冷酷的人,只要她能因此得到奖杯。她愿意付出很多东西,她愿意压抑住自己对陈兴的不耐烦好让他跟她继续配合训练下去,这是她夺得冠军的必要一环。

  她甚至完全忽视了阮空星。

  最近阮空星和宋知陆两个人也开始上冰,恢复了正常的训练。一般来说,他们是上午场和下午场错开的,因为阮空星和宋知陆两个人有早上的舞蹈课和体能训练,所以一般到下午才会上冰。

  傅江沅则是赶早场人。偶尔她会加训,阮空星和宋知陆就会在冰场的另一侧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完成那一次又一次重复而枯燥的基础训练。

  阮空星沉默地从冰场的门口走进来,看到表情冰冷的傅江沅,立马就打了退堂鼓。

  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据说宋知陆的考斯滕已经做好了,所以李兰博就带着他先去试了,所以这一整个下午,就只有她一个人会在这里。

  阮空星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正常训练,就见傅江沅已经减慢了自己滑行的速度,似乎有要离开的趋向。她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不用单独跟傅江沅交锋。

  她于是放慢了脚步,几乎称得上磨蹭的,慢慢晃悠。就大门口到更衣室那么半截路,她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阮空星在余光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江沅,好确定一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开,却刚好对上了傅江沅看过来的眼光。

  她立马假装自己没有在看傅江沅,而是装模作样地朝着冰场瞄了瞄,而傅江沅也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擦汗的动作,然后她走下了冰场。

  看到傅江沅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包,准备走出门,阮空星立马动作很快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加快脚步进了休息室。

  并不是她出于本人意愿害怕傅江沅,而是身边已经很多人说了她最近的处境很危险,包括但不限于李兰博、吴敏、宋知陆等人,都要她远离傅江沅。

  珍爱竞技路,远离傅江沅。

  她仔细一思索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可能她们两个天生就克对方,哪怕没发生什么矛盾也天然的对彼此抱有恶感,而且自从他们开始在同一个基地同一组训练之后,他们双方的事业都双双走了下坡路。

  想到这里,她重新紧了紧鞋带。阮空星正要起身出门训练,可更衣室的门却“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来人穿着米白色的球鞋和运动裤,在往上是白色的粗针毛衣,和一张被棒球帽遮挡了一大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