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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绣娘看到金令,一开始有些被吓到,随后却讥笑道:“你不仅假传侯爷之命,竟还伪造金令,这可是死罪!我定要将你交到官府手中。”

    她看着这帮被吓怕了的绣娘,怒声说道:“你们这帮没眼力见的,这贱人身着如此残破,扎着妇人发髻,身旁却无一二丫鬟,怎会是侯府的人?”

    几位婆婆听了绣娘的几句话,顿时便信了这金令定是假造,三下五除二便将苏九儿绑了起来。

    苏九儿暗暗叹气,自己在侯府本来就是罪人般的存在,又怎会身着绫罗,丫鬟成群?

    眼见被她们绑住,苏九儿脑中飞速的想着解身之法。

    绣娘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嘲讽的对她说:“假冒也不挑个好时候来,平日里也不见侯府来人,如今侯府都快亡了,怎么可能还有功夫想着这赔钱的绣坊?”

    此时一阵酒臭从门口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怎么这么吵啊,今儿个咱这绣坊挺热闹啊。”

    绣娘一见来人,立刻变转为了一脸媚笑的样子,身子似是被抽了骨头一般软软的倒在那人身上。

    “闫掌柜,您可是来了。芳竹可是为您立了大功,抓了一个伪造金令的贱妇。”

    闫掌柜看着掉落的金令,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侯府的光景,竟还有人伪造金令,我来看看是谁这么蠢。”

    苏九儿一听是闫掌柜,便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说:“闫掌柜,别来无恙啊。”

    闫掌柜一看是苏九儿,酒一下子酒全被吓醒了,昨日打的那板子还生疼着呢。

    又想起了那金令还在地上,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捧起那金令,颤抖着说道:“闫某人不知,不知是您老人家来,闫某人该死,该死。”

    那名叫芳竹的绣娘和一众婆婆看到闫掌柜这样,顿时都愣住了。

    闫掌柜看到这帮蠢人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苏娘子松绑!”

    苏九儿从一堆麻绳中站起来,舒了舒筋骨,小心的收起金令,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闫掌柜。

    “昨日你说,你在这绣坊尽心尽力,连夫人都敬你三分。你就是这么尽心尽力的?”

    闫掌柜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但自己一身的酒味却生生堵住了自己的嘴。

    苏九儿本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将这闫掌柜以懈怠为由辞退,但如今看这情形,懈怠的怕是不止他一个,一一辞退,这绣坊也是开不下去了,于是说道:“闫掌柜,您这般懈怠经营,按道理来讲该是辞退才是。”

    他听了这话,跪着的身子抖得便更厉害了,于是俯身说道:“小人,小人一家只靠这一份营生过活。家中还有妻子儿女,还有,还有那年近古稀的老母亲。求您老人家大恩大德,放过小人吧。”

    苏九儿装作一副十分犹豫的样子,思考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罢了,我心软,便先让你戴罪立功罢。先罚你三月薪俸,若再犯,立刻赶出绣坊,别无二话!起来吧。”

    闫掌柜听了这话,立刻便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