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沉湎于回忆中的王灿脸色苍白如垩,好似从棺材里爬出的死尸,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出租车司机先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后背一阵阵阴冷,就以为是空调造成的,不想关了之后更冷。惊慌之余从后视镜里看到王灿的模样,吓得失声惊叫。

    王灿睁开了眼,灼灼的目光像划过夜空的闪电,慑人心魄。“怎么了?”他不悦地问。这一张口,司机就感到沁骨的阴寒迅速退却,心神略定,强笑着问道:“小伙子,你,你没事吧?”

    “没事!”

    “刚才我看你脸色苍白,还以为,还以为你……咳,你真没事?”

    “啰嗦!”王灿不耐烦的断喝道,“开你的车吧!”

    司机当真不敢再说一字,加快速度朝着御苑皇都驰去。

    望着在视线里渐渐清晰起来的玉峰山,王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残忍的冷笑。杨超的家就在御苑皇都,而御苑皇都就是杨超父亲名下的芝江置业集团开发的。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王灿不是君子,他那火烈烈的性子也容不得等上十年,就算十分钟也是煎熬。在白鹤林渡口醒来时他就打定了主意:今天天黑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让杨超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不能搞死他,至少也要将他折磨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到湖滨路口王灿下了车,司机趁着他掏钱之际猛地一甩方向盘逃也似地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王灿挥舞着20块钱,站在风中凌乱了。

    静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骑着摩托车的杨超就出现在了视线内,王灿像获得了丰收的猎人,心满意足地笑开了。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杨超减慢车速,长吸了口清鲜的空气,准备将憋在心里半个下午,折磨得他身心俱疲的惊恐释放出来。不料还没来得及将浊气吐出,一道黑影从路旁的树荫里闪出,像玩具似的将他从40公里时速的摩托车上拎了下来,掉头钻进了树林。失去控制的摩托车一头栽进了排水沟里,轰轰两声歇火了。

    抢劫?

    杨超刚张嘴要叫,就被老大个耳刮子掴得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失去了知觉。

    到了树林深入,王灿将杨超扔在地上,嘻笑道:“超哥,你不厚道呀!”杨超认出是他,骇得面如土色,眼里的恐惧浓得都快流出来了。“说好了白鹤林渡口见,你丫的却带了三个狠手来!?操你妈的,同学们背里都骂你是牲口,原来你连牲口都不如!”

    杨超爬起身来,连忙打量周围的环境,见王灿只有一个人后,心情稍定,高声嚷道:“王灿,你他妈……”话没说完,就见两米外的王灿突然到了面前,腹上一震,身子便朝后倒飞了出去,然后才感到剧痛从腹内漫延开来。

    王灿瞧着趴在地上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的杨超,将手环抱胸前,吃吃地笑道:“看你这鸟样,原来也不是铁打的嘛。若是想尝尝我中午受过的那份罪,只管叫,扯着喉咙叫就是!”

    杨超好不容易将胃中的翻涌压了下去,恐惧地瞟了王灿一眼,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王灿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捧腹顿足地大笑了起来。

    “王灿,你,你可别发疯,咱们有话好说……”

    “你觉得我在发疯?”王灿逼上了两步。杨超就尖叫着爬开。王灿怒道:“那我就发给你看!”笑意顷时冻结,两步抢上,一脚将杨超踢成了滚地葫芦,然后再抢、再踢……如是五次,直到将杨超踢到了洗芝湖畔才罢。若不是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把杨超弄死了,只消一脚就能送这小子去见湖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