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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触觉就会变得愈发灵敏,叶凛甫一碰触到那冰凉纤长之物,被吓一激灵,更别提迎面而来的热气洒在下颌、脖颈处。

    若非是如今已渐渐适应,能窥些面前模糊影子,叶凛恐怕要失声叫出。

    收回触碰到旁人手指的手,那边却倏地一声轻笑逸出喉间,“醒了?”

    “爱妃这好眠的,就是旁人将你劫去卖了,怕是都浑然不知。”舒玦侧身躺在叶凛身旁,一只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熟睡。

    如今见叶凛醒了,便坐起身,冰凉手背抚上叶凛面颊,蹭了蹭,而后手指替她将鬓边垂落的发丝撩起,别至耳后。

    本来想着,待自己醒后再考虑对策应付舒玦那所谓的‘惩罚’和‘报酬’,但如今谁曾想,舒玦竟在她身旁等着她醒?!

    猝不及防的叶凛,此刻脑内一片空白,甚至也顾不上黑暗中舒玦是否能看见了。

    露出绝对讨好的笑颜道:“这不是有王爷护着我么?王爷绝顶厉害,世上无人能比,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回应叶凛的却是一阵轻笑,带着几许慵懒和冷意,舒玦的手指亦顺着叶凛的侧脸往下,轻触至脖颈,而后停留在她锁骨处。

    这力道很轻,宛若拿着根羽毛在挠,弄得叶凛痒痒的。

    感受到脖子处还有些莫名的刺痛,叶凛浑身一僵,却听得那边道:“你又怎知,本王会护着你?”

    这话已然没了情绪,冰冷凛然,让人不寒而栗,舒玦也收回了他的手。

    漆黑一片,无法看清此刻舒玦面上的神情,叶凛心跳如鼓,咽了咽口水,迟疑道:“若我不幸轻易亡故,那王爷没收回的惩罚和报酬,岂不亏了?”

    这话说得声弱,但话毕之后并未听得对面出声,如今没表示就是好表示,叶凛立马从善如流问道:“不知王爷,想如何惩罚?又想要什么报酬?”

    想起之前只是抱着她入梁府内,便要吻一下,那如今做那么多,岂不是……

    况且如今她也并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能做,叶凛手下意识地攥紧自己前襟,倏地一愣,这身衣物……好似被换过?!

    心下虽诧异,但那边久久没有答复却让叶凛焦灼。

    顾不得去管衣物之事,叶凛一边安慰自己舒玦长得不错,拿来做初体验也不算太亏,一边往舒玦跟前凑了几分。

    原意是想离他近点好看看他面上的神情,以免自己说错话惹怒他,却那知,叶凛刚有所动挨近舒玦,那边倏地往后退了几寸。

    叶凛:???

    半响,身前之人冷哼了声,无法辨清其话语中的喜怒,“既是报酬,若让人提在明面上了,那何来的诚意?”

    “啊?”始料未及舒玦会如此说,叶凛甚至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

    “本王以往在军中,听闻那些将士说起自己夫人,不是为他们缝制衣物、荷包,便是做得一手热菜,在家耐心等候夫君归来。”舒玦声线淡淡,似是仅在陈述某件事。

    但叶凛却知,他其实是意有所指,果不其然,须臾,舒玦又道:“王妃既是想报恩,那不该得拿出些诚意来,凡事都要问,岂不毫无意义?”

    叶凛:……是她想报恩吗?这不是他自己要的报酬吗?!

    腹诽虽腹诽,但叶凛终是不敢直言,轻咳了声,“知道了,我会上心的。”

    话音方落,舒玦不再多言,也似是目的已达成,没有再留在此的必要,起身离开。

    空留叶凛睁大杏眸,怔然愣在榻上,再无困意。

    叶凛想了一宿,都没有想通,舒玦此意到底何为?!是真心羡慕人家将士?还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