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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是初春,是暖风融人意的美景,沈疏桐却无心欣赏,觉得恶寒,她维持着表面一贯的冷静,在伸手取瓷杯时忽地很想吐。

    如果顾怀信真的从她一醒来就开始监视她的生活,又为什么之前还要装模做样的询问自己?

    原因很好猜。

    沈疏桐挪动发麻的脚,深吸一口气。

    他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撒谎。

    净虚长老端详着沈疏桐的沉重神色,须臾才了然的笑道:"你生得像你母亲,倒是继承了老沈的头脑,一点就通。"

    少女容姿娇媚,眉眼尤像沈母,是被圈养在深闺中足不出户的花儿。

    但在她看似弱不禁风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如月般的清冷,且有异于常人的聪慧。

    怪道她的师兄这么看重她,为了监视她甚至不惜动用皇室暗卫。

    净虚长老举着竹扇扇风,这院内风大,其实不需要扇风,他摇着扇子,越想越觉得荒唐。

    现在的小娃娃都这般有手段了?虽说计谋漏洞百出,但也能看出其中的缜密心思。

    时代真是变了。

    "……"

    沈疏桐压抑住恶心,勉强笑笑,鬓边的珠花步摇微动:"小聪明罢了,如何能比得家父宏谋大略。"

    她在恐惧反感的同时,也并没有忘了要维持人设,沈疏桐文学功底好,这些话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老沈从前也爱耍小聪明的很,为此没少挨你祖父打,可自从当上人父后,人沉稳了许多。"

    净虚摘朵桃花,捏在手心间打量,带着笑意。

    "我与你父亲是忘年交,他刚及冠那会儿我就认识他了,我们俩最爱在沈家后山坡偷着喝酒,每次都会被沈府的小厮发现。"

    沈疏桐倾听着,莫名认为不对劲,于是又问:"那长老,即您与家父是忘年交,为何要如此称呼家父?"

    沈昌也才不惑之年,与净虚这三百多岁的年龄可谓是毫不相干,偏偏净虚又称呼沈昌为"老沈"。

    很怪。

    "……既是忘年交,那定要与其他好友一视同仁吗,再说了,叫他老沈还是给他抬辈分,他谢谢我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