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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了吗?”鹿鸣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队伍说道。他们已经说不清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只是不断的走走停停让前进成了一个刻在肌肉的动作,几乎成了一台又一台的走路机器。直到鹿鸣突然回头的这一声呼喊,才将众人的神呼唤了回来。

“幻术,已经来了。”

“最后还是无法规避吗?”西米利亚感受着眼前扭曲着的道路,惋惜道,“要是能避免就好了。”

“不知道您听说过这个隧道洞窟的故事吗?”鹿鸣看着前方,踏步出去,缓缓说道,“大蛇被压在山下,死后才有了这个隧道,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恰恰便相当于是大蛇的胃部。”

“所以,对于这幻术的猜想,便有着这么一个说法——这可以算的上是对于猎物的悲悯,猎物可以以自己想着的方式死去。”

“无论如何,现在这样,它只会添麻烦罢了。”夜走出了队伍,走到了鹿鸣的身后,“这幻觉不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吧,例如深藏在这里的沼泽之类的,让我们全军覆没……”

“倒是前方有着一个腥臭的绿色湖泊。”鹿鸣边走边克服着幻术观察着身后众人的情况,“腐蚀性很强……而且那里也是幻术最严重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按我说的来。”

“什么方法,克服幻术的?”夜挑挑眉,问道。

“我在这边。”

鹿鸣一把抓住了夜,再回头一看,队伍已经走得歪七扭八的了,看得出来已经都中了幻术。看到如此,雁鸿气运丹田,随后突如其来地大喝一声:

“醒醒!”

嗡!

经得这么一声,众人脑子里刷得一片空白,随后眼前扭曲的道路和奇异的画面也就消失了大半。

“大家,听我说,”鹿鸣很自然地担起了指挥众人的职责。

“大家,看这里!”混沌还在痴痴地留着口水,显然没有从幻术中摆脱出来,但就这样的它居然还是在一旁大声附和着。

“现在这一段路还仅仅只是出现路面扭曲的低等幻觉,再到了之后,幻术便会根据你们当时所想来发生变化,所以,想要安全过去,就想一些开心的事,一些温馨的人,保证自己的脑海中没有恶意。”

“开心的事?”众人疑惑。

“没错,开心的事。”鹿鸣点点头,“这里的幻术没有统一的施术者,也就是无意的,无论好意还是坏意,都取决于自己。它只会根据我们当时所想来搭建幻觉,这也就是说,只要保持心中所想没有恶意,就不会自己害自己,就能安全地走出这片幻术区。”

“说的就好像是什么传教仪式一样。”西米利亚一反常态的开了个玩笑。这位平时温柔又严厉的团长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大概可能理解了一个疯子的内心世界。

“所以说,这时就不得不羡慕你们环民了。”夜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破碎了的巨大光环,还能仔细思考的夜立刻意识到这是雁鸿走上了前来,便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吧。”

“你对我们环民抵抗幻术的能力有误解……它可不是下意识的被动,是要我们主动去抵抗的。”雁鸿摇摇头,说道。

“啊,都一样啦。”夜哈哈地大笑着,将脸面向了众人,“所以,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你们不怕我在说谎害你们吗?”鹿鸣带着些怀疑地语气问道。

“反正都得往前走,那听不听你的不就很明显了嘛。”西米利亚与这位鹿鸣擦肩而过,“而且,我们相信混沌的朋友,雁鸿的朋友,就这样。”

“谢谢。”鹿鸣小声地喃喃着,不知在和谁说,“谢谢。”

队伍开始继续前进,只不过,比起之前队伍的整齐划一,在幻术中的队伍松散得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东一朵西一簇地乱飘着。雁鸿看着眼前的众人凌乱而散漫地走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华星,你看他们走的,歪七扭八的。”雁鸿看向了与他同行一道的华星,可对方却没有理他,只是怔怔地走着,带着些许痴痴的笑意,“姐姐,爹爹,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雁鸿看也没人管他,调皮捣蛋的心再一次鼓动了起来。他悄悄地离开了自己华星的身边,向着零散的队伍中间走去。

“雁鸿,干嘛呢!”

“啪”的一声一只芊芊细手拍在了雁鸿的肩膀上,吓了雁鸿一大跳。他像是猫头鹰一样僵直了身体,又像是机器人一样转过了头。

“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是我啦!”雁鸿回头一看,果然是阿米娅。

“本来想着趁你做美梦的时候在你脸上画个乌龟的。”雁鸿满是失望地对自己将要进行的罪行供认不讳。

“犯罪未遂啊!”阿米娅没好气地加重了力道,再一次拍在了雁鸿的肩膀上,“也就这点志向了。”

“话说你怎么没有被幻术影响啊!按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