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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在暗夜之中,就着那盏小台灯带来的微光,他们接吻了。

    宁玺将嘴唇覆上去,就这么,认真地吻了行骋。

    嘴唇刚刚贴上去,他的腰间忽然一痛,被行骋拿手用力地扶着。

    宁玺似乎,都能感觉到行骋发抖的指尖,撩开衬衫的衣摆,摁在自己的腰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这一瞬间,宁玺都不知道,是行骋的手撩开了它……

    还是这夜色太温柔。

    连衬衫的一角,都被融化得卷过了书页。

    一贴上行骋发烫的嘴唇,宁玺唇齿之间原本残存的凉意一下子全散了个干净,鼻间都是对方传递而来的炽热,汹涌着,淹没了他所有的吐息…

    他□□被行骋用大腿顶开,撑在行骋耳侧的手臂一软,全身力气都快没了。

    宁玺被行骋按着后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都能感觉到行骋浑身的体温在不断升高。

    他正想坐起来喘口气,没想到后腰一下子被行骋两条结实的胳膊紧紧搂抱住,直接被搂着翻了个面儿,压到身下。

    这下轮到行骋在上边儿了,心中压抑着的隐密欲|望一下子迸发开来,这种冲击力迫使他伸出双手按住了宁玺的双手手腕,按得很用力,哪怕他知道宁玺可能会疼,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行骋低着头亲他,简直着急,急得要爆炸了!

    急得把他哥亲得喘不过气,死死地抵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堵着嘴亲。

    太刺激了。

    全身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快得行骋自己抑制不住,感觉下一秒,都要溺死在他哥的眼里。

    宁玺没想到行骋能这么激动,大脑里一片空白,浑身发软,全身一半儿的力气都用在喘气上了。

    少年人的吻,胡乱而猛烈,毫无章法,只知道不停地入侵,占有……

    甚至可能因为憋得太久,行骋的每一次深入都带了些许戾气,恨不得今天把他哥亲晕在这里。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跟了十多年,走在他的前方,从未停下过脚步的哥哥……

    如今,抓着自己的衣领,在身下喘息,与自己接吻。

    宁玺所有的呜咽,全被行骋给堵进了喉咙深处。

    双唇相接而溢出嘴角的吮吸声在整个客厅都听得到,响得宁玺满脸通红,耳根发软。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行骋的球衣领口,拧成结,拧成团……

    不敢放手,更舍不得放手。

    亲得够本儿了,行骋一松开,宁玺整个身子都瘫在墙根儿,眼神放着空低喘,听行骋一声又一声地喊“哥”。

    这一声“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吻了行骋。

    行骋太好了。

    好到他在情生意动后,就着一地的暗弱灯光,想守着眼前的少年再长大一些。

    长到足够承担起世俗的重量,再到卧室的窗边儿,给他抛下绳子。

    宁玺觉得,就算行骋以后从上边儿吊一把刀下来,他也敢赤手空拳地去接。

    行骋的冲动、热切和满腔爱意……

    他拒绝不了,从来就拒绝不了。

    宁玺还正在出神,行骋又扑了上来。

    两个人抱着就地一滚,行骋力气大,又占了上风。

    他跨在宁玺身上,叼着衣袖就把棒球服外套脱了,搂着宁玺的后腰,垫到他身下,里边儿就穿了件短袖球衣,胳膊全露在外面。

    宁玺一边推他一边说:“会感冒……”

    行骋犯浑,这会儿跟喝了酒似的听不进劝,又撑起身子来把短袖也脱了,精壮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气得宁玺伸腿蹬他:“你别发疯!”

    “疯了疯了,早就疯了,哥,我每天晚上都抱着我床上那枕头亲,经常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换成你……”

    行骋一边吻他的发鬓一边说,“我这还没舍得碰,你就先送上来了,你说说,我能让你跑吗?”

    其实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这五年暗恋,四年心理斗争,三年革|命,两年明恋,一年解放的,灯都快摁没电了,现在说宣告牵手成功了?

    宁玺侧着头躲,呼吸都是乱的:“你得寸进尺。”

    话音一落,行骋又摁着他吻了上去。

    行骋光裸的后背被夜风拂得冰凉,嘴角快咬破了,宁玺唇上一阵酥麻,都要疯了,行骋怎么能虎成这样!

    行骋松开了喘口气,额间抵住宁玺的,哑声道:“我就得寸进尺,我还要再得你好几寸……”

    步步逼着你,步步圈着你,要你心里眼里全是我。

    行骋粗喘了一下,低声唤他:“哥……”

    我还要你爱我。

    他要他哥的所有都是他的,他就是喜欢他哥,就要他哥,亲都亲了,盖过章了,谁都拦不住!

    行骋着了魔似的攀附在宁玺肩膀上耳语,浑身都是劲儿,去亲他的肩头,去扣他的十指,去满腔深情地,喊他的名字。

    “宁玺,宁玺……”

    宁玺怔怔地,躺在地板上,和行骋吻了个天翻地覆。

    接吻的隙间,宁玺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深深沉沦于自己的行骋。

    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宁玺想。

    ……

    昨晚疯闹到十二点,行骋爸爸打电话打得行骋都要崩溃了,两个人才停下来,没忍住把他哥摁在门边亲了又亲,才慢吞吞地换了鞋上楼。

    两个人睡得太晚,第二天一大早,都迟起了半把个小时。

    双双红着脸,在小区门口,互相干瞪眼。

    估计也都是昨晚洗漱完毕,回各自的卧室躺下之后,一身燥热,根本睡不着觉。

    宁玺傻了一下,难得率先开口:“走啊。”

    行骋懵着“哦”了一声,又看了下时间,继续懵着说:“走过去来不及。”

    宁玺站在路沿边,背着书包,招手喊了一辆三轮车过来。

    难得成都市一环附近还能遇到三轮车,估计也是违规营运,但宁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招手即停,行骋也跟着钻了进去。

    三轮车一路开得颠簸,车子没有挡风的门,冬日清晨的寒风一吹过来,冷得宁玺一缩脖子。

    行骋见状,背脊一打直,坐得端端正正的,斜靠在宁玺身上,把风全挡完了。

    他转头看他哥依旧冷冷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心动,蹭得越近,加上车辆一直在抖,整个人越来越往他哥身边儿靠……

    宁玺深吸一口气,把膝盖张开,冷着脸说:“坐这儿。”

    行骋一愣:“啊?”

    宁玺继续说:“你再一直蹭我,就坐我身上来。”

    他简直低估了他弟弟的耍流氓能力。

    行骋头一点,作势还真要坐上来,刚一站起身,宁玺腿就闭拢了,伸手挡他:“行骋!”

    行骋挑眉:“哥,你说话不算数。”

    宁玺耳根子通红,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有能耐劲儿?

    一腔心思估计全拿来追自己了。

    以脸皮厚度换了知识的厚度,成绩才能差成这副德行。

    行骋看他哥发呆,就规矩坐着了,但还是凑近了些,小声说:“哥,你昨儿都亲我了,我现在是守得云开见什么月是故乡明了,什么事儿都敢干……”

    三轮车颠得厉害,宁玺勉强稳住了身子,接道:“能耐……”

    行骋嘴巴顺得很:“没点儿实力好意思追你吗?”

    宁玺被堵得快吐血,拧他耳朵一把:“你在你的什么什么故乡也这么流氓?”

    行骋一笑,侧过脸去,车身一抖,他的嘴唇磨蹭过宁玺的耳:“我的故乡,不就在你这儿么。”

    宁玺差点儿一肘子把行骋给掀下车。

    他慌张地转过头去,看着车外,目光飘飘忽忽,假装四处看风景了。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撩一个准儿。

    今天上午高二文科三班排满了的英语课,女老师上课行骋最无语了,眼睛尖就不说了,有些还管得特别严,他垂下眼在抽屉里玩儿个psp都能被抓到,更别说玩手机。

    他这种学渣上英语课就是这样,拿着课本儿跟着全班一阵乱读,老师不点杀还好,一点杀,就低着头绝对不敢去看老师,要是眼神跟老师一交接了,被点起来,死相难看不说,还特别丢人。

    行骋这种帅得有点儿过头,有偶像包袱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被点起来傻站着。

    要不等会儿又被弄到走廊上去站着,又碰不到他哥下楼了。

    做个完形填空,全部写c先填一通,挑几个改成ab,总有能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