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令妃吓得一惊。

    这可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邢登尚交出靳远军的军权,朝中荣王和庆王的争斗就被摆到明面上来,谁也不能当看不见了。

    皇帝这里,又要担心儿子们的暗中谋害,又要担心手足残杀,如何找到合适的,能压制住局面的人选,着实要头痛一番的。

    令妃把扶他去床上躺好,待他安歇后,才坐到梳妆台前由着宫女给她拆掉钗环,自己则盯着一旁跃动的烛光发呆。

    这太平了几十年的大夏朝廷,暗流涌动啊。

    她又该怎么替儿子筹谋,才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分得一杯羹?

    是先发制人,还是静观其变呢?

    ——

    这是魏安然自打见了魏二爷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如今她身上的担子卸了,无事一身轻,才觉得困意袭来,回到房里一沾枕头就睡了,一夜好眠。

    等她换好衣服,先去了趟魏氏房里,给她请完安,又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氏沉默良久,才说:“像他这般有野心的男人们面对国仇家恨,非得一命换一命才行,也不知道疲倦和困难;但是咱们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心脏,装得下他们的家国仇恨,且让他们自己做去,咱们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离远些也好。”

    魏安然给她递上一杯热茶,“我也这么觉得,如今真像卸了重担一样,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

    “三夫人,三小姐,早膳好了,给您摆在哪儿?”赵秀秀在外面问道。

    魏安然抬头看了看魏氏,笑着说:“今日我想跟母亲一起用膳,就摆在这屋吧。四叔那边可用过了?”

    “四爷已经用完早膳,去翰林院了,估计这会子都到那儿了。四爷今早嘱咐说,明日不必给他准备膳食,他明天要出趟远门,好像是去做什么官去。”

    魏安然听了她没头没尾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秀秀跟着她从南漳村一路到了京城,一身的气质谈吐早就换了个样子,再也看不出来是个乡下出身的穷丫头了。只是她对官场上的事总是记不清楚,就是别人耳熟能详的事,她也反应不过来。

    “你们开始摆饭吧。”

    这日的早饭格外的香。

    虽然与平日无异,都是些清粥小菜,但却觉得格外诱人,魏安然把赵秀秀多给她添的那碗粥也喝了个精光。

    杨嬷嬷看着也觉得开心,“小姐今日胃口真好。”

    魏安然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一来自家小厨房,又是赵秀秀掌勺,她觉得安心;二来如今卸下了担子,心情舒畅了,自然胃口不错。

    “嗯,今日比往日轻松不少,也觉得胃口好了。母亲,您也多吃点。”

    魏氏被她的轻松畅快感染,听着她的劝慰,也多添了半碗粥,杨嬷嬷站在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也乐开了花。

    等二人用完饭,碗碟刚撤下去,楚管家就摇摇摆摆地进来了。

    “三小姐,这是齐靖侯府给您的请帖,五日后侯府有宴,请您去呢。”

    魏安然正从后院往自己房里走,就停在院子里跟他说话。

    她低头看了眼帖子,笑笑,推脱道:“如今天儿这么热,还是在房里避暑来的舒服,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三小姐,人家齐靖侯府的帖子是写了您的名,点名道姓的让您去的。老夫人说了,既是侯府,这礼仪就按最好的来,人家下了请帖,您就得去,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