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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然从镜前一跃而起,拿上自己的银针就推开了门。

    她与玄若对视一眼,就在他的遮掩下进了隔壁的房间。

    进门前,她瞥见远处的陈深,握着刀站在那里,眼中是戒备和探究。

    放心不下?

    魏安然耸耸肩,推门而入。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药味,她嗅了嗅,在屋内站定。

    床幔没有放下来,能看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

    待她走近,才看见夜非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

    他看见了魏安然,却像是没有料到,有些意外的瞪着她。面色说不上好看还是难堪,只皱着眉头,不像是欢迎,反倒像无奈。

    魏安然也有些尴尬,她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还是老样子哈。”

    声音像一汪湖水,浸润他的心间,一时间夜非辰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没想到他们会把她给请来。

    夜非辰眯着眼看了看,问:“是竹虚去请的你?”

    “嗯,确切地说,是求。”

    魏安然低头打量着他的身子,只是他身上盖了一床薄被,只能看见隐约轮廓,并不能看出哪里受了伤。

    但见他面色惨白,就知道身子一定出了问题。

    “玄若,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是。”

    玄若把椅子给她放到床前,魏安然落了座,幽幽开口,“我看得出来,王爷并不欢迎我来。说实话,我也不想来看王爷,只是我都奔波到了这里,还是给王爷把把脉吧。”

    魏安然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云淡风轻地笑。房内跃动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长如羽翼的浓密睫毛在脸上垂下阴影。

    只是暖黄的烛光把她的脸称得温柔气十足,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简直是个无赖做派。

    凡事全看她乐意。

    夜非辰没法子,抿着唇递上了手腕。

    魏安然的手指往上一放,就被他腕上的寒意吓了一跳。

    他的身子怎么这么凉,都快赶上死人了。

    魏安然闭着眼,给他诊了很久很久,久到玄若以为她睡着了,她才把手收回来,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伤口呢,露出来我给你看看。”

    夜非辰把被子往下推了推,露出他光裸的上半身,肩线平直,胸膛宽阔,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

    魏安然呼吸一滞,心道:这是我不付钱就能看的吗?

    五年前,他在南漳村时,还是个未褪去少年气的身板,如今再见俨然是个成熟男人的躯体了。

    若不是胸口那惨白的纱布破坏了美感,魏安然怕是能当着他的面犯花痴。

    “你能自己坐起来吗?”

    夜非辰看了眼她身上的僧袍,皱了皱眉头,手往后一撑,轻巧地坐直了身子,又长臂一伸,拿过一旁的外衣,胡乱披在了身上。

    魏安然见他行动这么自如,心里升腾起疑惑,手上却没有停顿,吩咐玄若把灯拿近些,自己则轻柔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