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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话魏安然可不敢当面说出来,只敢暗自腹诽。

    多少人羡慕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费力就能凭着出身得到财富和地位,这人却非得要给自己挑个最难走的路,走错的代价是丢掉性命。

    你自己不怕死,可别忘了,你这条命可是我救回来的,这么霍霍,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费劲巴拉的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救回来,就是眼睁睁看着你再拼力跑回去的?

    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魏安然撇着嘴暗自生气,又气自己毫无立场,只能闭上眼,掩住难过。

    夜非辰没听到她的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像是睡了,才叹息一声,就听到魏安然低声喃喃道:“夜非辰,活着才有选择的权力。”

    夜非辰心里一惊。

    这些年,他面对皇帝的猜忌,手足的防备,大臣的冷眼……只能咬紧牙,连毒发时钻心蚀骨的痛都能忍住。所有人都感叹他的幸运,只有这个稍显稚嫩的女子,告诉他,你得活着。

    ——

    翌日清晨。

    魏安然一醒来,身侧的床铺早就冷了,那股让人安心的味道也消失不见了。

    他,已经走了?

    “咚——咚——”

    传来短促的敲门声。

    魏安然垂袖,把指尖的银针藏住,悄悄拉开个门缝往外看。

    刚开门,秦季就溜了进来,吓得魏安然短促地一喊,又急忙噤声。

    “三小姐,王爷今早已经带着羽林卫的人离开了,朱大人也往衙门去了,如今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咱们走吧。”

    魏安然愣住,又着急的问:“李太医可跟着定王一起走了?”

    “小姐放心,李太医会随行照顾好王爷的身体的。虽然他的医术不如竹虚的好,但也算是世间少有的名医,您不用担心。”

    “好,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收拾完就出去。”

    等魏安然再坐到马车里,总觉得这一日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她臆想出来的,根本没有实感。

    只是她觉得真是也好,虚幻也罢,如今脑子里想的,全是夜非辰那七零八落的脉象。

    她就不信了,既然有人能制出七煞这种毒药,那又定会有解的法子。夜非辰身上的毒,一定有解。

    等她回到觅尘轩,就去翻看医书典籍,她就不信了,世间之大,难道真不能研究出救他性命的解药吗!

    ——

    就在魏安然上了马车,准备启程时,张公公垂首,快步地走进昭阳殿。

    “陛下,朱大人派人带了密信。”

    弘顺帝刚下朝,啜了口茶,“怎么这么快?”

    “说是有急事要禀。”

    “呈上来。”

    暗卫跪在下首,双手奉上一封密信。

    张公公接过,递到案前。

    弘顺帝展开信,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竟拍案而起,指着下首的暗卫,声音泄露出一些惊慌。

    “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回陛下,卑职去朱大人房中取信时,李太医也在场,是他亲口说的,千真万确。”

    “来人!”弘顺帝怒极,“宣竹虚上来。”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