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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非辰看到魏安然脸上的惧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她吓到了。

    他微微提气,三人就落在了雪地上。

    他把明心往地上一扔,忍着身上不适,“对不起,刚才我的语气冲了些。”

    “无妨,你就是骂我也无所谓,毕竟刚才你救了我一命。”

    魏安然笑起来,比月色还要亮。

    “你去忙吧,我等他醒来就走。”

    夜非辰被她的笑蛊住一般,点了小和尚的穴位,道:“你跟我来。”

    “去哪儿?”

    夜非辰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魏安然愣了一下,她总觉得,夜非辰这句话,像是包含了许多秘密。

    ——

    果然,这秘密有些大了。

    魏安然刚踏进定王在永宁寺的居所,就闻到了一丝血腥之气。

    而当她推开门时,满室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床前的叶秉竹听见开门声,警觉地抬起头,见是魏安然,眼睛瞪得更大了。

    夜非辰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只往前一走,引着魏安然走到床前,指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说:“这人,你可还记得?”

    魏安然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触目心惊。

    这位……这位不是那日夜游廷临江时弹曲的那位姑娘吗?

    “她叫托依寒,回鹘人,是我的姨母,刚才死掉的两个黑衣人是她的亲卫,她还是赫赫有名的费飞龙山主人。”

    魏安然并没有对她的身世和名号吓住,反倒是被她浑身的血给惊住了。

    她取出随身带的银针,在火上烤过,道:“我现在要先给她止血,不然过会她的血都要流尽了。夜非辰,你来帮我一把,把她身上的衣服除掉。”

    夜非辰倒吸一口凉气。

    魏安然的动作却利落又干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你愣着做什么,赶紧给她脱了!还有你!”魏安然转身指向叶秉竹,冷声道:“赶紧去准备热水和金疮药,越快越好。”

    想他叶秉竹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镇定的女子,他看到托依寒身上的血都觉得后怕,这女人怎么这么淡定,又这么沉稳?

    “发什么呆啊,快去!”

    “哦哦,好。”

    叶秉竹回过神,连声应下,推门离开。

    魏安然看夜非辰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没再出声催他,把手里的准备工作做完,又弯腰去解托依寒的衣裳。

    她顺着血流找到了伤口所在,就在托依寒的腰部,是一处贯穿伤,伤的极重,还有一柄断箭留在皮肉里。

    魏安然拿银针把血止住,又封住她周身的血脉,怕治疗时造成血脉破裂。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夜非辰,你去给我找一把匕首,我要把她肚子上的断箭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