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安然姐,果酒也不能多喝,明天起来要头痛的。”

    “秀秀,咱有自己的家,不受别人欺负,还有肉有酒,明天头痛又怎样?”

    魏安然自嘲地笑笑,在井里那几年,每年年三十,她都要想,如果还有机会体验过年,她想怎么过。

    她抬头看看……

    家人环绕,衣食无忧,还有比这更好的年吗?

    ——

    南漳村这个小地方,是没有守岁一说的,总归年兽也不会来吃他们这群干瘦的穷人。

    魏正由着魏淑柳给他灌酒,早就喝的七荤八素,被魏淑柳扶着回了房。

    魏安然和赵秀秀收拾完东西,也早早上了床。

    赵秀秀忙活了一天,吃的心满意足,也困得睁不开眼,倒头就睡。

    魏安然闭上眼打算入睡,却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吓得她立马睁开眼。

    窗边有个黑影。

    “谁!”

    “竹虚大夫让我来请您过去。”窗边的黑影压低了声音说。

    魏安然看一眼身旁睡着的赵秀秀,没有被吵醒。

    她坐起身,“等我穿件衣裳。”

    那人语气带了些焦急,“小姐,公子发病,还请快些。”

    魏安然一听是夜非辰犯病,棉衣也来不及穿,提上鞋拿着衣服就出了门。

    玄若见人出来,说了声“得罪”,然后一把抱住她,轻点脚尖,就跃上房顶,往药庐赶去。

    魏安然被冷风一吹,回了神。

    竹虚和师兄肯定不是一般人,竟然还有武艺这么高强的护卫。

    药庐离魏家本就不远,玄若几次跃跳就到了院子里。

    竹虚见她掀帘子进来,想招呼她,却见她披着棉衣,头发乱糟糟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你被玄若抢劫了?”

    魏安然没有同他打趣的心思,那护卫没跟自己透露半分,她得先看看她师兄死了没。

    “他怎么了?”

    说罢取了灯烛去看他脸色。

    夜非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探完脉,魏安然心里一沉。

    “你给他施针了?”

    竹虚瞪了夜非辰一眼,“刚施完,谁知道他是怎么冲开的封脉针。”

    魏安然一脸困惑,“不应该啊,以师兄的身子,除非是气急攻心,否则他很难突破这禁制。”

    “那……那可能是我吃掉最后一块鱼没给他留吧。”

    魏安然怀疑地看他一眼,扎好头发净了手,扒开他胸前的衣服。

    她轻按心脏位置,那处已经有青黑色印记了,触感冰冷,浮着一层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如纸,如死尸般。

    魏安然点点头,多用了些力气,“师兄?师兄你能听到吗?”

    没有回应。

    见魏安然皱起眉头,竹虚急了,“乖徒儿,为师学艺不精,你得靠谱些……”

    “可能只剩一步险棋可以走了。”

    “行行行,能走就行。”

    魏安然环顾四周,“师傅,你这里有长针吗?”

    竹虚要被她气笑了。

    长针?

    他是郎中又不是绣娘,哪里来的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