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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非辰没想到她会歪到这个话题上去,神情一愣,复又涌上半分柔情。

    魏安然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是在等一个答案。

    马车里落针可闻。

    过了半晌,夜非辰看着她,眼中的柔情能滴出水来,“是心里有你,但比起喜欢,我更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不被任何人牵制生死,只为自己而活。

    ——

    马车在定王府后的小巷子停下,玄若背上夜非辰,越过院墙便到了他的书房。

    夜非辰没有再同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魏安然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没有匆匆跟上,而是自己爬下马车,往停在后面的魏家马车上去。

    “怎么,王爷那边不需要你去了?”

    魏安然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大约是不需要的,师傅早就在府上等着了,四叔,咱们回家吧。”

    楚怀行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不对,再看她几乎要落下泪来的样子,心里酸软成一片,忙给她披上了毯子。

    “安然啊,喜欢这种事呢,不是非一个人不可的,他不成,咱就换个人,这世上男子千千万,定能再找到更好的。”

    “四叔,你也看出来了?”魏安然认命地把头一歪,靠在他怀里。

    “真当你四叔我是傻的啊,这再看不出来就真是眼瞎了。”

    楚怀行一挑眉,“安然,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咱们是凡人,可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这辈子并非凡人。”

    “四叔,你说错了,他也是凡人,只不过,他这凡人要经历的苦难,比咱们多得多。普通凡人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的生老病死,可他身上,还担着其他人的命,所以他每一步都要走得谨慎。”

    魏安然突然笑起来,“四叔,你不要看他那副杀伐果决地模样,其实他胆子可小了,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也不怪他,他经历过那么多不幸,被敲打过,才知道怕,所以胆子才会小。四叔,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楚怀行一脸错愕,这孩子先前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这会又夸起来了,她想说什么啊?

    这番话,魏安然是说给楚怀行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想跟自己说,夜非辰是个胆小鬼,但是他心里有她!

    马车刚转进巷子,远远就瞧见魏府门前站了一大群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看见马车才松了口气。

    等二人下了马车,便被簇拥着进了府,魏安然更是被院子里的丫鬟们围了一圈,杨嬷嬷看着她下马车那会便哭了起来,如今红着眼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若是老奴再等不到你,便也就跟着你去了!”

    “嬷嬷,你跟着我做什么?”

    “跟你一道走,也省得留老奴这般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魏安然看着几个忠仆听到这话都红了眼眶,她轻声说:“可我想让你们好好的活着。”

    ——

    天光微亮。

    夜非辰高烧不醒,背后的伤口骇人,竹虚给他把了脉,内里早就乱成一遭,未清干净的余毒在体内乱窜,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