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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春风得意,宫外人心惶惶,不过这一切,都与五溪无关。

    待人退下,夜非辰在房里呆了半日,把这一切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

    另一边,魏安然他们,也商量了半日有余。

    一阵商讨过后,桓麟说:“那就今晚开始祛毒,十五日后即刻启程。”

    魏安然一听要恢复十五日,皱了皱眉,“还能不能缩短些?”

    “十五日还是我缩短了的,不然,非得让他待够一个月才行。”桓麟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大夏人,急躁得像是要赶着去投胎,到底是命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魏安然与竹虚对视一眼,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去通知那位王爷,让他净面净身,申时过后就不能吃东西了,让他赶紧吃饱喝足,子时之前到我房里来。”

    “为什么是子时?”魏安然疑惑。

    桓麟看她一眼,“子时的月亮离溪水最近,最能集天地日月之精华。”

    魏安然倒是没想到这盘瓠蛮救人的法子这么像修仙,怎么神神叨叨的,还嘀咕了一句,“夜非辰今夜怕不是要得道升仙了。”

    ——

    夜非辰对子时或是月亮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听了叮嘱,午饭用得多了些。

    反倒是魏安然,心里装着事,吃得比往常少一些。

    夜非辰皱眉看着她,“安然,这半月我解毒受苦,你怕是也要跟着煎熬,每顿饭都要好好吃,每一日都好好休息,才有力气陪我。”

    “没胃口。”

    “是记挂着我的事,还是京城的事?”

    “都有。”

    夜非辰听罢,把筷子放下,接过玄若递上的茶水漱了漱口,才正襟危坐的与她解释。

    “京中之事,我细想过,叶秉竹处在那个环境里,会惊慌失措是必然,只不过,我算着事情不会到那个地步。且不说老皇帝到底有没有那份爱子爱民的心,单论荣王造反对他的触动,怕是不足以让他缠绵病榻,以致退位让贤。”

    “西北的军权,起初都在他的手里,他为了便于出征,也为了收拢武将,便下放出去,这些年,西北军握在彭粤安和邢登尚二人手里,他早就有意要收回来了。从一开始,夜非衡或许是就被他一步一步逼到这个份上的。”

    魏安然心中骇然。

    夜非辰冷笑,“咱们这位陛下,可是权力和名声都要握在手里的,军权回来了,名声他也不耽误。嫡长子造反,他如果像个没事人一样清点西北军力,斩杀皇族,免不了被世人诟病,被后人诟病,他总要做出个父慈子不孝的样子来,才能让人都站在他那边。”

    夜非衡起兵造反,为的是那个位置,皇帝一步一步引人踏进这个陷阱,也是为了那个位置。

    为了权力,早就忘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正名,处处是算计,处处是阴谋,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魏安然看着他面上的冷笑,皱了皱眉,如果到了那一天,他坐上那个位置,会不会也变得像如今的弘顺帝这般,心狠手辣,无处不算计,无处不提防?

    夜非辰并不能回答她没说出口的问题,只见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走吧,陪我出去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