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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天刚亮。

    夜非辰就离开了五溪,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甚至魏安然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这一路是玄若背着他上了山,到山顶时,发现邑徒桓麟早就等在树下。

    看见他们来,桓麟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瓷瓶。

    “这是你的药,我前几日配的,一天一颗,够你吃一年的了。”

    夜非辰下了地,朝他抱拳,“多谢,这药补什么的?”

    “养生延年,强身祛病。”

    夜非辰打来了五溪,就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个邑徒,但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蠢笨,这人看见安然时骤然亮起的目光,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人做的什么打算,他也了如指掌。

    这药说是给他的,实际上,还是为了那丫头,他就是怕那丫头守寡。

    夜非辰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却又混杂着几分不屑和得意,“那就不用了,等我娶了她,一样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桓麟面露尴尬,仿佛被他抽了一巴掌,半晌才说:“你娶了她,只会短命。”

    夜非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竹虚在后面听得快笑死了。

    桓麟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话也不多,却毒的很,句句往夜非辰身上扎,他故意的吧!

    这场“送别”怕是双方都想赶紧结束的。

    夜非辰一行人在天色将晚时到达的山脚下,玄若拿银子买了原先魏府的马车,又在车上放上了魏安然做的驱毒虫的药包,天亮才走到蛮夷和大夏的边境。

    早有兵马在小镇上等着,修整片刻,便一刻也不耽搁的往北走,整整走了月余才到京城。

    除夕,是在路上过的。

    南城门口,叶秉竹早就等的心焦,不住地踱步,不多时就抬起头伸长了脖子看一眼,好不容易才等到定亲王的仪仗,翻身上马就迎上去。

    马车上,帘子一掀,露出两人的脸,一个是带着浅浅笑意的夜非辰,另一个,则是阴沉着脸,像是被人欠了千八百万银子的竹虚。

    不管是浅笑还是阴沉,叶秉竹看着这两张脸只觉得亲切无比,勒住马,脚尖一点,就落到了马车上,转身挤了进去。

    竹虚嫌弃地撇撇嘴,屁股都不想挪窝,没好气地问:“你上来挤什么,回去骑你的马去!”

    叶秉竹没回他这话,反而十分亲昵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竹虚啊,我想死你了!”

    竹虚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吓到,一张脸憋得通红。

    叶秉竹没管他什么没反应,抱了一下就放开,转头就想对着夜非辰再来一遍,却被夜非辰十分嫌弃地瞪了一眼。

    叶秉竹才不管他什么表情,抱了再说。

    抱住夜非辰时,他还对他“动手动脚”——一双手闲不住的在他肩上背上捏了捏,“瘦了,但也结实了,这一趟怎么样?”

    夜非辰颇有些得意的笑了,“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