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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房间深处,他停下了脚步,“托依寒,是我。”

    语毕,一位身形高挑的白衣女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她高鼻深目,唇红齿白,不似中原人长相,兼具男子的气魄与女子的艳丽。

    “夜非辰,你果然还活着。”

    夜非辰简直要掉下泪来,他迎上去,抱住托依寒,“表姐。”

    托依寒年长夜非辰九岁,眉眼间略见沧桑,她轻拍着他的背,眼眶微湿。

    “辰儿,如今这回鹘汗国,只剩咱们姐弟两个了。”

    夜非辰注视着她,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托依寒,那日我看见……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托依寒轻哼一声,“不要忘了,我除了回鹘王族的身份外,还是飞龙山的主人。”

    那日她回飞龙山处理事务,为了不露破绽,便让与她身形相似的丫鬟替她坐镇公主帐中。

    只是谁能想到,竟阴差阳错让她躲过一劫。

    “辰儿,你又是如何躲过去的?”

    夜非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拳头捏的死紧。

    还没说话,就听见堂内传来慌乱的呼叫声。

    他忙推开托依寒,二人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托依寒立马转身离开,只留下淡淡异香。

    夜非辰撩开碍事的纱帘冲出门外,刚开门,就看见叶秉竹慌张冲过来,嘴里还喊着:“来人,来人啊!”

    接着,四方的门窗被人强行冲破,进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朝他们二人亮出剑,作势要刺过来。

    玄初、玄若瞬间出现在二人面前,对上这队不速之客。

    直到外面刀光剑影出现,吴海才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推开门,一看两个主子被刺客围攻,登时吓得要晕过去了。

    夜非辰看见吴海出来了,看他那幅胆小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嘴上喊着:“吴公公救我。”

    一边用力地扯着吴海的衣领,拿他当挡箭牌。

    玲珑阁的二楼打得火热时,一群官兵打着火把将它围了起来,那群刺客见状,不多做纠缠,抽身而去。

    玄若、玄初还想追上去,夜非辰把吓尿的吴海扔到一边,往叶秉竹那边奔去。

    玄若、玄初一看,瞬间六神无主。

    叶秉竹按着胳膊,他的袖子被剑划开,赫然露出青黑的伤口。

    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是中毒之兆。

    夜非辰怒火中烧,指着烂泥一滩的吴海,厉声质问:“吴公公,这就是你招待我和世子的宴席?你是想杀了我两个吗?”

    吴海看到这场景吓得魂都散了,他忙膝行到夜非辰脚下,砰砰磕头求饶:“十七爷,十七爷冤枉啊,不是老奴要害您和世子,冤枉啊!”

    “喊冤?你去父皇面前喊吧!”

    吴海跌坐在地,被抽了魂一样,软趴趴地歪在墙根底下。

    谁不知道这位今岁才得了皇上允许开府,在皇子中排十七,赐号定王。

    定王此行是陛下钦点,来扬州出巡监察官吏贪腐一事,有要务在身,又是陛下的儿子,自己哪敢对他下手,他真的太冤了!

    ——

    定王在扬州玲珑阁被刺客围攻这件事,在整个江南地区掀起轩然大波。

    江苏淮阳海道台的张大人一听这事,也不顾光着膀子,吩咐下人把全扬州城的当官的都喊出来。

    他急急忙忙地穿衣往外走,还被台阶绊了一下。

    楚三爷刚高升成京官,按理这事不归他管,但是这下任知府还没到,官印还是知府,也只能打着哈欠前去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