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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陆宁惊恐的尖叫出声。)

    失控一般,整个人已经挣脱方端云的控制,双手抱着头,癫狂的往去前头冲去。

    原本就隔得不远,对于这突发的状况,顾子琛与念采薇更是预料不及。

    眼看着陆宁像炮仗一样,就要冲到念采薇身上,顾子琛眸色一沉,与此同时,直接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后,同时伸出手,将已经冲过来的陆宁一推,踉跄一步的,发狂的往走廊尽头冲去。

    方端云就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陆宁的动作,直到再也看不到陆宁的身影,才反应过来,“宁宁!宁宁你跑去哪儿了啦?”

    因为心虚,并不敢抬头去看顾子琛,只假装急色的小跑追了上去。

    顾子琛抬着眼皮,冷眼看着方端云的那些小把戏,轻笑出声。

    念采薇却是吓得够呛,刚刚那一下,她是完全愣住了,要是没有顾子琛及时将她拉到身后,那现在……

    心,猛地一缩,手,抓紧了顾子琛的手臂。

    寻求安全感一般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子琛,我吓死了。”

    “没事了,别怕。”拍着念采薇的肩膀,搂着她突然进了电梯。

    念采薇却仍是心有余悸,抚着鼓起的肚子,想着刚刚的情景,疑惑道:“精神科不是在最顶楼吗?怎么今天方端云会把她带到妇科来?”

    “还不明白?”低头,手捻住念采薇的鼻子,轻轻用力,温柔的眼里带着丝丝的笑意。

    “人家心里恐怕还记恨着呢,今天,就是想来报复你的,都说一孕傻三年,刚刚怎么就呆住了呢?”

    早之前,就已经特地留意了方端云,所以,这几次来医院,顾子琛也是非常的小心,就怕他一不留神,会有人钻了空子。

    “你的意思是……刚刚陆宁发疯是方端云故意弄的?”想想也是,现在陆氏倒了,女儿疯了,这心理能正常吗?

    握紧拳头,“那老巫婆真是太坏了!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咬着唇瓣,愤愤的模样,像是保卫小狮子的母狮,充满了战斗力。

    “嗯,肯定不会得逞,再说,不还是有我在吗?”下巴贴着她的额头,点了点。

    “等会儿,就让程宇让他们转院,要一直在这家医院,每次来,不还得战战兢兢。”

    “会不会让程宇为难?要不我们换一家医院算了。”

    “不会,他最近要讨好我,还巴不得我有事求他呢。”眨了眨眼,别有意味。

    念采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损友?

    ……

    俩人出了电梯,一抬眼,就看到匆匆忙从院门口走进来的陆昊。

    顾子琛笑意一敛,顿下脚步,“你先去程宇那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念采薇知道,但没多问,点了点头,在护士的带领下,去了陆程宇那儿。

    ——

    这些日子,陆昊都是在方程林那儿工作,听到方端云的电话,说陆宁失踪了,就马上赶过来了。

    只没想到,刚一进医院,就看到恩爱的搂在一起的俩人。

    她脸上的幸福笑意,他眼里的温柔肆意,都让他觉得刺眼。

    尽管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资格,可内心,却还是止不住的渴望。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她,高高在上,只能仰望,甚至连看一眼都是奢侈。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拉回神思,陆昊正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却看到那人身带寒意的往这边走来。

    终究是输的一方,总觉得在他面前,很卑微,想装作没看到一般,扭身,顾子琛已经开口说道:“陆总,好久不见!”

    刻意戳他的伤口,声音,在吵闹的医院大厅里,也显得格外的刺耳。

    陆总?

    陆昊自嘲一笑,抬眼,迎上顾子琛的双眼,“我倒没觉得有多久没见,我还有急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这样的嘲讽,他受不了,倒不如直截了当,一刀来的痛快。

    况且……顾子琛又怎么会是那种无缘无缘找他聊天的人呢?

    “急事?”双手插在口袋里,想着刚刚事,眼一眯,“是找陆宁吗?”

    陆昊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陆宁失踪这件事。

    “不必疑惑,就在刚刚,你那好妹妹,差点就要撞到薇薇,而你那好妈妈……呵呵,正站在旁边看呢。”话语平平,却尽都带着冷意。

    像是凝了一层霜一般,那话入了陆昊的耳,直让他身子僵住,脑海里头一个念头便是:“方端云又在做坏事了。”

    看陆昊跟被雷记击过一样,顾子琛顿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你跟她相识更早又怎么样?你跟她谈过恋爱又怎么样?终究是过去式不是?

    “哼哼”两声,哼着小调儿,离开!

    独独剩下陆昊,呆愣的站在那儿,任凭来往的人打量。

    面色本就不好,这会儿,却又增了一层灰败。

    直等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数十遍,陆昊才收敛起情绪,接了电话。

    ……

    医院外的公园里,方端云正焦急的拿着手机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会看一眼医院大门口。

    等见到熟悉的人影出现时,立马跑上前,“昊昊,怎么办?就一会会儿的功夫,宁宁又不见了。”

    “医院里都找了吗?”陆昊看着方端云的神色,疲惫的问道。

    “找了,还调了监控出来看,就看见宁宁从门口跑出去了。”方端云最初只是想让陆宁撞念采薇一下,反正是一个神智不清醒的人,也不需要负责任。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宁会一时失控,然后消失不见。

    陆昊阴着脸,“宁宁这阵子已经好了很多,怎么无端的又会变成之前那个模样?”质问着,观察到方端云眼睛闪了闪,明显是心虚的。

    “妈,刚刚看到顾子琛了,他还跟我说了一些话。”轻嘘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明明阳光普照,温暖大地,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他无端端的跟你说话干什么?是不是又想羞辱你?”边说,边一脸愤怒。

    发现方端云似乎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陆昊高声道:“妈,你究竟想干什么?宁宁已经成那样了,你怎么还忍心利用她?”

    虽然顾子琛没把话说的很明白,但陆昊却也能猜到一些。

    方端云原本就心虚,被陆昊这么一斥骂,就再也掖不住了,飞快的眨了几下眼,弱弱的回道:“妈也没想到宁宁会失踪啊,只是……只是看不惯念采薇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而已。”

    见陆昊还阴沉着脸,窝着的气就爆发出来,“而且,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家的公司能破产吗?宁宁会变成这样吗?肯定是因为她跟顾子琛吹了枕边风,不然我们跟顾子琛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做的这么绝?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不顾形象的大声嘶喊了。

    “够了!”使劲儿一挥,方端云一时不防,往后倒退,脚步不稳,差点跌倒。

    “妈,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你为什么总把自己的做的错事推到别人身上?你以为顾子琛不知道五年前的事?”陆昊冷哼一声,“其实他早知道了。”

    “还有你寄录像带的事,宁宁做的事,这些他都知道,说到底,我们家会变成这样,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妈,因为妈的自私,妈的势力,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妈,我就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宁宁也不会变成这样,甚至于,爸留下的产业,也不会付之一炬。”

    “妈,你别让我再恨你。”因为用力,声音有些嘶哑,猩红的双眼下,分明有晶莹的液体在缓缓流动。

    这么久以来的情绪,悉数爆发了出来,对于这个家,对于方端云,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

    这么几个月来,陆昊无时无刻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在岸边的鱼,渴望水,却又因为阻隔一次次放弃,最终,被逼迫的濒临死亡。

    处在医院门口的花园,像这幅场景,每天都会发生好几遍,所以常来这儿散步的人,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直接蓦然的走开。

    方端云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听到陆昊那一通质问,本就是很要面子的人,被儿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怒吼,哪里忍受得了?

    刚准备哭着责备陆昊时,却在听到陆昊最后那句话后,整个人愣住。

    心里,开始惊惶起来。

    要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没了陆氏集团,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儿子,如果连这个儿子都跟她翻脸的话,那她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难道要去脏兮兮的工厂打工?给人洗碗端盘子吗?

    光是想想,方端云就觉得不能忍受。

    刚准备喷薄而出的怒气,瞬间被浇灭。

    方端云扫了眼周围,庆幸没人看这边。

    再看两颊跳动飞快,双手紧握成拳压抑愤怒的陆昊,方端云只能缩着脖子上前,承认错误,“昊昊,这次是妈妈的不对,妈妈错了,还不行吗?你原谅妈妈一次好不好?宁宁到现在都还没有音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宁宁啊。”

    拿出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宁宁现在神智不清,万一遇到个什么坏人,那该怎么办?昊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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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也就这一个妹妹,咱们一家,可千万别再出事了啊。”说完,便低声哭泣起来,边哭,还不忘瞄一眼陆昊的神色。

    话题一下子改变,情绪因为发泄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陆昊脸色缓和了一点,没理会方端云,只一个人又往医院那边走去。

    “昊昊,你去干什么啊?不找宁宁了吗?”方端云赶忙跟上,生怕只留下她一个人,会被人指指点点。

    ——

    顾子琛推门进去时,念采薇正坐在沙发上吃着剥好的葡萄,而剥葡萄的人……正殷勤的蹲在她面前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