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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厅堂内。

    林芒端着一杯茶悠悠的品着,手中拿着一副诗句。

    这是盐山县令高存山生前所留。

    “宦迹蓬飞两鬓残,笵甑褚笠守儒寒。

    学为廉吏谈何易,博得循声称亦难。

    才短愧无新雨露,事忙懒换旧衣冠。

    何时闲散偿归志,平子台前把钓竿。”

    葬礼已经结束,那位高县令葬在了距离盐山城不远的山顶。

    据说,那是他生前亲自为自己挑选的墓地。

    在那里,他可以一直看着他曾经治下的县城,看着这大明的一角江山。

    有这位高县令在前,从今以后,恐怕任何一位盐山县令都会倍感压力吧?

    他忘不了,

    入葬之时,那跪至山脚,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

    那发自肺腑的凄厉哭声。

    那一幕,令他心中动容。

    这个曾经令他心驰神往的国家,似乎并未烂透。

    突然,堂外有淡淡的脚步声传来。

    “林大人!”李进忠自门外而来,笑着拱了拱手。

    林芒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一挑,淡淡道:“李大人,好久不见了。”

    听出了林芒话语中的深意,李进忠无奈苦笑,解释道:“林大人,有些事我也不知情。”

    “你也知道,上层的决定,终归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

    林芒微微一笑,道:“李大人言重了,林某并无此意。”

    东西二厂久久不曾现身,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猜测。

    他们才是真正清剿白莲教的主力。

    而他们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目标罢了。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颗棋子。

    这也是为何他们遇见的白莲教教徒并不强的原因。

    李进忠深深的看了林芒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问道:“关于李铭诚他们,不知你有何应对之法?”

    他也是来了盐山县才知道,林芒竟然将五军都督府的那群勋贵子弟斩了个干净。

    疯子!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位林百户真的太过疯狂。

    林芒端着茶,平静道:“我又没做错什么,怕什么?”

    李进忠面色一僵。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将人家儿子都斩了,可想而知,京城那群家伙究竟会有多么疯狂了。

    就在这时,唐琦从堂外走来,先是看了眼一旁的李进忠,然后拱手道:“大人,罪证都搜集完了。”

    林芒微微颔首,起身道:“回京吧。”

    李进忠嘴角抽了抽,内心暗道:“这是又给他们安了多少罪名。”

    ……

    京城,

    北镇抚司,

    当林芒挎着刀踏入北镇抚司大门的那一刻,

    四周顿时静了。

    霎时间,无数双目光汇聚而来。

    事实上,消息传播的速度远比林芒一行人回京的速度更快。

    林芒在盐山的壮举,如今可谓是人尽皆知!

    “杀神”之名,响彻京师!

    平马匪,灭白莲分舵,斩勋贵世家子……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走来,沉声道:“林大人,镇抚使大人有请。”

    “知道了!”

    林芒道了一声,却没有随其离开的想法,而是径直走向西院。

    那位锦衣卫皱了皱眉,道:“林大人,你这是要去何处?镇抚使大人在大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