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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ata-limit=\"MTAwMDUwNzgx\">神都,联邦总统办公室。

<pdata-limit=\"MTAwMDUwNzgw\">天已经黑了。

<pdata-limit=\"MTAwMDUwNzc5\">王铭没有回家,工作以来,他在办公室待的时间,远比在家待的时间长的多。对他来说,这个堆满各类资料每天人来人往的办公室让他心安,与之相比,那个十年前购置的公寓楼上的两室一厅,反而更像是个某种形式上的寄托。

<pdata-limit=\"MTAwMDUwNzc4\">办公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只剩他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高大,面目棱角分明,有着宽阔的额头和有神的眼睛,举手投足都仿佛有力量在其中凝聚,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总统罗凌,整个联邦至少纸面意义上最有权力的人。

<pdata-limit=\"MTAwMDUwNzgz\">

<pdata-limit=\"MTAwMDUwNzc3\">王铭看向罗凌,神色有些复杂。罗凌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有上司这一重身份,还是他的领路人、伯乐、兄长、朋友以及……战友。十来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被他身上的真诚与热情感染,许多人说他赌对了,才有了今天这一切。他不这么觉得,有选择才谈的上赌,而他,并不需要选择。

<pdata-limit=\"MTAwMDUwNzc2\">“你考虑清楚了,真的要这样做?这一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王铭给罗凌杯子里续上了水,沉声道。

<pdata-limit=\"MTAwMDUwNzc1\">罗凌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长时间阅读有些酸胀的眉心,道:“当然,这不是我们最初定好的吗,怎么,现在想当逃兵可晚喽。”

<pdata-limit=\"MTAwMDUwNzc0\">“当初定的时候可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真会由我们来推动啊。”王铭苦笑一声,目光落在了罗凌搁在书案的文件上。

<pdata-limit=\"MTAwMDUwNzcz\">文件没有红头,显然还没有正式印发,最上方用二号加黑雅体标注着文件名:《联邦税务征管体制改革草案》。

<pdata-limit=\"MTAwMDUwNzcy\">文件有点厚,囊括的内容很多,通读一遍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王铭早已经烂熟于心,因为这个草案很大一部分是他主笔的。这是一套完整的税改方案,包括组建中央垂直管理的税务机构,调整优化税务职能和资源配置,完善中央税与地方税分成体系,提高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阶梯税率,新增资本利得税,取消一批历史遗留的税收优惠政策等等,简而言之就是加强联邦政府对税收的管控,提升对大企业的征税力度。

<pdata-limit=\"MTAwMDUwNzcx\">而联邦的大企业,绝大多数都掌控在七大家手里,这份法案,不亚于在七大家身上割肉,要面对的阻力可想而知。

<pdata-limit=\"MTAwMDUwNzcw\">“永远不会有准备充分的那一天的,铭。这只是第一步,我们已经准备了三年,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啊。”罗凌站起身,双手重重的拍在了王铭的双肩上,“更何况,构建联邦统一大市场,推行全民修行,加快灵能基础化运用,改革选举制度……这林林总总的,又有哪一件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呢。我们走的是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干的是前人未曾干过的大事,唯其艰难,方显勇毅。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难道你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吗?”

<pdata-limit=\"MTAwMDUwNzY5\">王铭拍开了罗凌宽大有力的手,有些无奈的道:“好了好了,我要没这觉悟早就回雍城娶妻生子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你这动不动就切换到演讲模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pdata-limit=\"MTAwMDUwNzY4\">罗凌哈哈一笑,锤了一下王铭的胸口,继续坐回椅子上审草案。他知道这份草案一旦推出,势必会引发联邦的轩然大波,所以必须要细之又细,容不得半点马虎。他今年五十八岁,生在联邦成立之前,清楚联邦如今虽然远远称不上完美还存在着各式各样的问题,但已经比他小时候经历的那段岁月要好太多了。联邦在他手里,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不然就算死了,他也没脸去见老师。

<pdata-limit=\"MTAwMDUwNzgz\">

<pdata-limit=\"MTAwMDUwNzY3\">……

<pdata-limit=\"MTAwMDUwNzY2\">平江市,之江大学。

<pdata-limit=\"MTAwMDUwNzY1\">陈诚平正在学校的练功房盘腿修炼,这两三个月来,不知道是尤里安所谓的大光明体质特别适合修习一神教功法的缘故,还是尤里安给他种下的圣光种子的缘故,亦或者两者兼有,他修行的进度飞快,快到自己都有些不适应,武道根基被废后从零开始已然突破至四阶,还是周天大循环破的境。

<pdata-limit=\"MTAwMDUwNzY0\">平江市不比神都,物价比雍城高不多,陈诚平如今又是四阶,在平江这种地界都能称上个小高手了,轻轻松松就能接一些补习之类轻松稳定工资高关系维护方便的兼职,甚至如果他思想放的开些,挣的还能更多,所以不用像王胖子那样哀叹民生维艰,补足自己的生活费后还能往家里打钱。他有心想劝母亲不用工作了自己能养活她,但又想到母亲那闲不住的性子,想想还是算了。就现在打过去的这点钱已经让母亲怀疑他是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要都打过去了还得了,母亲不得怀疑他抢银行了。

<pdata-limit=\"MTAwMDUwNzYz\">闲暇时间,陈诚平会去图书馆宗教界别类翻翻书,毕竟答应过尤里安,以后要去罗马一趟,了解点相关知识有备无患。只是大华毕竟宗教不昌,之江大学库存也不多,只有《神学大全》《思想录》《冷撒路耶三千年》《一神教教史》之类的宗教入门书籍,看完好像懂了点又好像迷惑的更多了。他想不通人为什么要造出一个神来又心甘情愿的被神束缚,还是说真的存在一个高居众生之上的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也太荒谬了。

<pdata-limit=\"MTAwMDUwNzYy\">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陈诚平停止了功法运转,离开练功房回宿舍,在路上的时候,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上大学后,他每晚都会给母亲打,听母亲絮絮叨叨的说些闲话,什么老板宅心仁厚多发工资,什么买菜的时候买到根烂菜,什么穿了几年的衣服找不到了,什么邻居捡走了她刚放到门口的纸箱之类的,他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说些学校里的生活让母亲安心。这十多年都是母亲带着他相依为命,自己这一走也不知道母亲习惯不习惯。他想起来母亲最大的愿望是他能考上雍城的公务员,目前看起来这个目标好像越来越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