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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家闻言,自停了手上动作,皆抬头睁着一双双眼看着凤吟。

    “若是哪位仙家未有成亲,看上了这位凰族仙女的,便上前一步,朕自当成人之美,做主允了这亲事。”凤吟眼罢,微眯了一双丹凤眼,颇有兴致的四下瞧瞧。

    只是凤吟这话一出口,那些个原本满脸欢喜之色的人止了喜色,个个面露惧意,不进反退,且一个退得比一个快,不多时那酒桌旁一人不剩,哦不……还剩了一人。

    花神面颊红透,一双桃花眼微醺,手握着酒壶酒盏,喝酒倒喝得挺欢,估摸着是喝醉了的缘故,所以凤吟方才的所言,他压根儿就没听,也所以……他手执着酒壶,满斟了一盏,醉眼微醺的四下看看,不无所以下摇头笑笑,似乎瞧见了我,于是满眼欢喜,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前行了又行,张口还道——“孤鸾,这酒挺不错的,虽然比不得你的百花酿,可是……嗝……还是好酒啊~”

    瞧他那满脸欢喜的模样,我有想扔了他酒壶再给他一杯冷水的冲动,只是当下人多,头不能如此无礼。

    花神迈步间又喝了一杯酒,没见着眼下不晓得是谁走得太过匆急了,未有扶正的凳子,所以这脚一抬,身一弯,眼见着就要摔下去了,而我同花神是朋友啊,自然朋友有难我就该为朋友解难啊不是?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迈开步子,将花神那快要触上地面的身给拉了回来。

    只是后来我才记起,这当下是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的。

    我拽着酒意正起的花神,瞧瞧众仙家膛目结舌的模样,瞧瞧凤吟那微楞再到微恼的神情,再瞧瞧跪着的那女子那双杏仁大眼,滴溜转着,将我同花神二人至上而下,从左往右的打量了一番,那眼里带了些许满意神色,似乎还有斟酌,思忖着该选哪个才好……

    我我我……我做了什么?

    其实那个……那个吧……我可不可以拽着花神退回去,而你们只当什么都未有看见?

    只是,这才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就在这皆是楞神的空档,我瞧着酒意正酣的花神,有伸手将他拍醒的冲动之时,那女子开口了:“陛下,小仙觉得……这两位仙家还算马虎,小仙想,若这两位仙家皆是一人,不妨随我去凰族。”

    她语落,我睁大了眼盯着她,张张口,只是可悲的是,我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你你……你想得美!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去什么凰族。

    我虽是打小就倒霉,可倒霉也得有个限度啊,真真是气煞人也!只是我话说不出口,只得不甘低了头去,成了现下这般委屈模样,还真是应了那话句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当下埋怨,埋怨这凤吟成天闲得没事干,给我吃的什么丹药,害我到现在都未有说出半个字来。

    凤吟看着我,也不允了那女子的话,沉默着半晌无话,只单单从那双有如死水般满含雾霭的眼里看出来,他此刻是有多么的恼怒了。

    这时,不晓得去了何处的百草仙君,手执着杯盏,铁青着面色走了过来,我当他是想着将花神从我手里拽下去呢,谁知道他抬起手来,一扬手中酒杯,将杯中凉水尽数泼在花神醉意迷蒙的脸上,只可怜了我,被殃及的湿了身,也跟着倒了霉。

    花神被这一杯清水给泼醒了,醒来便是满含怒意,睁着双桃花眼,抹了一把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滑落的水滴,怒吼出声:“死木头,你到底抽了哪门子的疯,居然往我脸上泼水!?”

    百草咬了咬,似乎想发怒,却又竭力制止了,只低低一叹:“你也该酒醒了吧,好好看看现下状况。”

    花神疑惑,睁着双眼不明状况:“状况怎么了?不就跪了一人么?”站直了身,“诶?木头,孤鸾,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好端端的泼我一脸水啊?”

    这花神……果然方才是醉得厉害了,当下酒醒了,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神眨巴眨巴一双疑惑的眼看着我,只是我不能说话,他等了半晌也没等出结果来,所以一叹,又看向了百草,继续眨巴眨巴一双桃花眼:“木头,别生气了,你也晓得我方才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说说呗?”

    百草一叹,还未开口言语,就听有人言:“花神,那女子乃凰族仙女,今日来仙界是为娶亲,陛下方才说,若谁走上前一步便将那人许给凰族仙女,而花神你方才走出的不止一步,如此,你可明白?”那声音温文,却异常熟悉,没办法,自家的声音谁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