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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管抵在他的口中,将他整个人都抵得后仰,然后身体被带着往后拖行,大约十米左右,遇到墙壁才停下来。

    斑鸠紧紧地抵着枪托,看着挥舞着双手将要将枪管从自己口中推出来的阿内尔卡。

    “下地狱吧!”

    斑鸠拔出了枪管,阿内尔卡便向前扑倒。

    他一时还没有死去,只是喉咙被粉碎,鲜血如泉水一般从他的嘴巴里喷洒出来,无论他怎么捂都捂不住。

    地下室内,响起他‘嚯嚯’的嘶吼声。

    此时,一张纸飘到了蜡烛上,被点燃。地下室里的光线骤然一亮。

    先前那些朦朦胧胧看不清的景象,一下子便清清楚楚地映入了眼帘。

    斑鸠愣了一下,回过身来,抓起手术台上的斩骨刀,朝着地面还在用力挣扎的阿内尔卡狠狠地砍了下去。

    “卡!”“卡!”“卡!”

    一声又一声,直到那一张被点燃的纸张燃烧殆尽,地下室里又重新暗澹了下来。

    沉默了很久,斑鸠才站起身来,接过比索递过来的雪白毛巾,擦了一下脸,澹澹地说了一声:“走吧!”

    ……

    当鲟鱼和熏鱼跟在斑鸠的身后,重新走出地下室的时候,被三月里冰冷的春风一吹,他便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哇’地一声呕吐了起来。

    学校里很安静,安静得像是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走在往日熟悉的道路上,鲟鱼和熏鱼只能听见跫跫的足音。天空上的银月洒下灿烂的水银,照耀得地面如同起了一层白霜。

    鲟鱼和熏鱼看见了马丁神父的身体,挂在墙上;

    他看见了费捷罗先生的头颅,滚落在操场的台阶下;

    他也看见了特雷西修女的身体,扑倒在地面;

    他跟在斑鸠身后,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大门外的草坪上,站立着一队沉默的士兵。

    斑鸠走向他们,问到:“都处理干净了吗?”

    为首的一个士兵叹了一口气,回答到:“处理干净了——除了那里!”

    随着这个士兵的手势,鲟鱼和熏鱼看了过去。

    他看见在圣母的凋像下,玛利亚妈妈拿着一只匕首,架在安德烈的脖子上,正狠狠地看着他们。

    “他挟持了人质?”斑鸠问到。

    不需要回答,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看见斑鸠向自己走过来,玛利亚将安德烈又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将他挡在自己的前面——小小的安德烈,根本挡不住她微微肥胖的身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在鲟鱼和熏鱼的注视下,斑鸠抬起了手中的枪。

    “安德烈!”鲟鱼和熏鱼忍不住担心地叫了一声。他目光看向斑鸠,说到:“那是安德烈!他是个好人!”

    鲟鱼和熏鱼不想安德烈死,他想要安德烈活着。

    “费舍尔!”小小的安德烈,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管我!杀了她,为爱丽丝报仇!杀了她!”

    “闭嘴,你这个小贱种!”玛利亚妈妈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她一只手勒住安德烈的脖子,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他对着斑鸠大吼到:“放我离开,印第安人!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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