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千头万绪,说来话长。

    而在这个雨夜,隔着十来米宽的一道河谷,托纳提乌军团是士兵们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河西岸的士兵在破口大骂,催促轱辘赶紧回白石堡报信;

    河东岸的轱辘,却连回口的时间都没有,正着急地解下身上的绳索,一头系在马腹上,另外一头绑上个石块,想要借此架起一座绳桥。

    就在一道划破天空的闪电照耀下,轱辘将绳索的一端在自己的头顶上甩了几圈,然后用力一拧腰,几乎将自己都扔了出去!

    那一条绳索如一条长蛇一般,越过十多米宽的断崖,掉落在另外一边,被那边的人紧紧地抓住了。

    轱辘这才站起身来,朝着那边破口大骂:

    “刚才谁骂了我的,都是没卵子的王八蛋!狗养的,有本事别上我这条绳——”

    骂到这里,只感觉手上一沉,脚下差点打滑。

    连忙住了口,腰肢用力紧紧地拉住。虽然说这边的绳索是套在马腹上,但这种关头,还是得握在自己手中保险一点,实在承不住了,才会借用马力。谁知道那畜生会不会用力一挣,直接将对面绳索给拖断了呢?

    一道闪电亮起,只见对岸一人,直接双手抓着绳索,就径直滑了过来。

    “我擦!”轱辘心底大骂!

    这急性的,也不提前说上一声。

    那人影来得却快,倏忽间就滑了过来。轱辘一看,正是水车!

    水车过来之后也不多言语,和轱辘一起将绳索拉住。

    两人一起用力,倒是轻巧了不少。

    “你来时看见那一队白人士兵了?”水车问到。

    “对!”轱辘回答到:“他们正在南边十里左右扎营休息,人数大约有五百多,营盘很大,马匹众多!”

    说话之际,又有一人攀援着绳索跳了过来,这一下变成了三人拉绳,更是轻松了不少。

    “这么大的雨,十枪未必能打响一枪!”新来的家伙说到。

    “我们的马也过不来!”轱辘说到。

    “没有马难道我们就不打仗了吗?”水车冷笑了一声。

    这时又有一人滑了过来,径直对水车说到:“这匹马交给我,我先去给斑鸠报信!”

    “快去!”水车一扭头,示意到。

    那人便将绳索从马腹上解开,径直骑着马又南去了。可怜这匹骏马,从白天跑到黑夜,又不得不从黑夜跑到明天白天,也不知能坚持得住否!

    ……

    用了约半个小时,借着这一根小小的绳索,所有人都渡过了河。只在河对岸留下一个孤独的人影,朝着这边大吼:“去杀死他们!”

    水车头也没回,便在轱辘的带领下,朝着南边行去。

    一行人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没有人七嘴八舌的问什么敌人有多少。

    他们只知道,敌人就在前方。

    此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