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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征的意义,不在于战胜,而在于拒止。

    想要在这个时期战胜弗里蒙特,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如果能让弗里蒙特明白,他的贸然东进亦将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么,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白石城就能享有一段在恐怖威慑下的‘和平’。

    十五美元一开始总是想着如何取胜,所以为此心神不宁,忧心忡忡。作为白石城的战争祭司,他实在无法接受一场无法胜利的战争。

    但是,当他从斑鸠的会议室出来之后,却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斑鸠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打这一仗,但是,斑鸠却告诉了他,如何打接下来的这一系列仗!

    与弗里蒙特的战争,不是一场或者两场的决战,而是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所进行的无数场战斗。

    也许他会输掉其中的一部分战争,甚至是绝大部分战争,但是,只要心中有信念,迟早会撑到胜利的那一天。

    失败一次、两次、许多次,都不重要!

    在未来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不可能在每一场战斗中都取得胜利,但是,他只要能坚持下去,迟早便会取得胜利。

    他会迎来一场、一场、又一场……接连不断的战斗。

    输输赢赢,所有的这一场、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一起编织成一场真正的战争!

    ……

    水车回到病房里,茫然地看着四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病床。

    谁能想到,曾经勇勐无双的水车,托纳提乌军团的军团长,竟然会对战场产生了厌倦?

    哪怕是自诩钢铁,可他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身体的疲惫可以靠时间来恢复,心灵的疲倦却只能在时间流逝中变得越来越沉重。

    黄石河岸那一场雨战,让他怀疑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自己生存的意义何在?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了很久。

    直到夕阳快要西下的时候,他突然丢下了自己的拐杖,抓起床头的衣裳往自己的身上一批,转身便走了出去。

    “交给斑鸠的那一条命,我算是已经活过了!”

    “但是,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在需要我!”

    “为了让这天下的印第安人不再被屠杀,我必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为止!”

    “正义之旗,永不落幕!”

    ……

    坐牛沿着山路,神思不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路上有好几个人叫他,他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手下递上来一大叠文件,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是什么?”坐牛问。

    “这是绿谷部落的降书,还有山鹰部、水犀部、黄杨部、雨声部……”

    手下将文件一份一份地堆叠到他的面前,嘴巴没口子地夸赞到:“先生威名远播,有好些个部落,根本就没有等到血狼的到来,就直接递上了书信,表示愿意投降……”

    “投降?”坐牛拿起一份文书,随意地扫了两眼。

    “对啊,投降!”手下说到:“他们不投降,还能如何?”

    “哦——”坐牛的思绪,这时候才从深思中拉扯出来。他将这些文书统统都放到了一边,对手下说:

    “——这不叫投降,这只是他们的觉醒!”

    “传令:我赦免他们的罪,并欢迎他们,加入正义和光明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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