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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尔瓦点燃了瓦斯灯,昏黄的灯光洒落在酒馆中间支离破碎的桌椅上,让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废墟。

    柜台旁却依旧是黑暗,无论是阿尔芒还是斑鸠都不喜欢让自己暴露在光线下,他们静静地凝视着酒馆中间的废墟,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有什么东西从废墟中钻出来一样。

    “不用着急,”阿尔芒说到:“只是因为阴雨天的缘故,所以黑夜降临得早了一些。实际上现在才不过是下午6点。”

    “我不着急,我相信他们!”斑鸠说到。

    “那你别抖腿!”阿尔芒说到。

    斑鸠说:“我只是有些冷。”

    巨硬将手上的外衣张开,搭在斑鸠的腿上。

    阿尔芒微微地笑了笑。

    便在此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黑影在门口站了一下。

    “麋鹿,这里!”月牙朝着那边喊了一声。

    于是那人便朝斑鸠走了过来。

    “斑鸠!”

    “如何?”

    “彼得-戴维斯答应了我们的见面请求,他希望能在三天后,在他的庄园里会见你。”来人说到。

    麋鹿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的味道,阿尔芒忍不住掏出手绢,捂了一下口鼻。

    斑鸠扭过头,问阿尔芒,“你觉得怎么样?”

    阿尔芒拿开了捂住口鼻的白绢,叹了一口气,说到:“不错,很不错了!”

    正当斑鸠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阿尔芒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彼得-戴维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大概是从他哥哥身上学到的骄傲,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所以他觉得他天生就拥有拒绝的权力;”

    “他像是一个国王,一个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对他臣服,所有事情都应该由他来决定;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把自己当做了上帝,世界是由他创造的,人类是由他用泥巴捏出来的,日月星辰围绕他转动,他说要有光这世界才有了光!”

    “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即便是来昂,要见他也得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我曾经在他的身边服侍过他两个月,但是最后我还是离开了。你知道吗,最不让让我容忍的是,他在他的庄园里假扮成国王,让其它人假扮成太监和宫女,所有人为了他都在演一场荒谬的戏!”

    “那么你呢,你在扮演什么?”斑鸠好奇的问到。

    阿尔芒喉咙都哝了一声,愤愤地说到:“他让我扮演教皇,为他加冕——”

    “哈哈!”斑鸠毫无顾忌地大笑了起来。

    在斑鸠的放声大笑中,阿尔芒愤怒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抱上了一根金大腿,后来才发现,这根金大腿……简直就是TM的神经病!”

    阿尔芒说到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曾经自以为终于在晚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并将其作为实现人生理想的最后机会——可惜最后他却发现,希望的曙光是因为自己瞎了眼看花了!

    ……

    “别生气,阿尔芒!”斑鸠说到。

    “我没有生气!”阿尔芒咬牙切齿地说到。

    “他想做国王,这不也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吗?有理想是好事啊,恰好,我也想做一个优秀的弄臣……先小憩一会儿吧,我有三件大礼,这才送给他第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