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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啊!

    多么伟大的作品!

    多么奇幻的开场!

    而且,在角斗士们的身后还有两头受惊的狮子,一出了闸门,便勐地嘶吼着朝着另外一边跑去。

    悠扬的手风琴和萨克斯恰好于此时响起,灯火按部就班地照耀全场,宣告着演出的开始。

    “好!”

    “精彩!”

    “难以置信!”

    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他们争先恐后地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亲眼目睹这样伟大的作品吗?

    不就是为了享受这样伟大的残酷吗?

    不就是为了亲身参与一场野蛮和血腥的表演吗?

    ……

    “啪!”

    站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玻璃窗后,斑鸠一下子捏断了他手中的高脚玻璃杯。

    奴隶起义?

    这四个字一下子崩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

    时隔90多天,再次见到红云,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中。

    此时的红云哪里还有斑鸠最初见他时那个样子?

    90天前的红云,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野孩子,胡作非为,胆大包天,可是却依然带着一股纯朴的稚气,在卡来尔工业学校的地下实验室中,红云看见那些悲惨的试验品,会恶心得呕吐,瘫软在地上痉挛!

    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红云毫不犹豫地就拧下了那个女驯奴师的头,贪婪地沐浴在血泉之下,杀戮于他就像是一顿热气腾腾的美食一般!

    90天前的红云,像是无羁的野马,骄傲得与风赛跑,清白得邀月争辉。别看他在白石堡与每一个人都和和气气看上去没大没小,实际上斑鸠知道,即便是自己,在红云的心底亦不过是与其它人一样——在那时候的红云心底,天下人分两种,一种是他,一种是其它!

    可是现在呢?

    观众席离角斗场最近的那一排,至少高三米。红云几步跨近,长身而起,猿臂抓住壁檐,身体向上一翻,便像是一只蝴蝶一般飞了上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蓬又一蓬血雾炸起!

    他手中抓着一根铁棍,觑得眼前黑压压的人头,就像是敲西瓜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敲了过去。

    90天……他在拉勒米堡角斗场呆了一个夏季,90天……

    据说路西法从天使堕落成恶魔也只用了7天!

    ……

    隔得太远,斑鸠听不见红云到底有没有在说什么。

    但是原本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就在红云带着角斗士们爬上观众席的时候,一下子变成了惨绝人寰的哀嚎。

    人们拥挤着奔逃,自相践踏,有些人从观众席上跌落到了角斗场上,摔断了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只狮子朝他逼近。

    “哐!”

    包厢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肥猪格拉姆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硕大的肚子快要将他的腰带给挤爆了,他手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斑鸠说:

    “放心,斑鸠先生!vip客人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