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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石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胸膛中一股热气就快要冲破他的喉咙,想让他大喊出来。

    可是他还是用力的憋住了。

    在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地想要大吼一声:“城门夺下来了!”

    可是他还是一声不吭,只站在城门口那尊大炮上,顾盼自雄。

    他麾下的军士,此时也都一个个昂然站在门口,那神色,就像是等着领取勋章的功臣一样。

    远处潮水一般的声音,在到得城门口时,却又减弱了下来,一个个印第安士兵,就像是去玉米地里偷窃的黄鼠狼一样,分明身形极快,却都死死地咬住了牙,一声不发。

    只在路过城门口那一具被压垮了的炮管面前的时候,朝着炮管上的铁石等人,比了个大拇指!

    铁石下颌一扬,生生地受了!

    肥皂提着枪跟着大部队往城里去了,显然他是个心思活泛的家伙。夺城之功他是跑不掉的,但此时城里还有一千多条大鱼,等着他去大快朵颐呢!

    谁又能想到,固若金汤的格里芬要塞的大门,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就夺了下来!

    城内依然灯火通明,即便是城门口的两声枪响,依然没有惊醒他们的笙歌。这是英军撤离前最后的狂欢,他们连整个要塞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能让他们从最后的欢乐中清醒的呢?

    血狼在路过城门的时候,短暂地停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炮管上的铁石。

    “团长,”铁石从炮管上跳了下来,将拳头狠狠地擂在自己的胸前,“拿下来了!”

    血狼深深地看着他,最后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恨不得将对方的嵴骨都勒断一样。

    “铁石!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开始转运了!”血狼说到。

    “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运气,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铁石说到。

    “是的,你说得对!”血狼将铁石推开,用力地看了一眼铁石满脸的伤痕。“但我还是觉得,从此以后,我们会万事如意的!逢山山开路,遇水水做桥……以前它帮他们,现在它会开始帮我们了!”

    它,自然就是血狼口中曾经的‘贼老天’。

    “天助自助者,团长!”铁石说到。

    “你说得对,铁石!”血狼嘿嘿笑到。

    ……

    运气一说,有时信,有时不信。

    自铁石出生以来,他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过好运。

    每一个印第安人,自他出生开始,便是厄运连连。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充满了恶意的手,在拨弄着他们的命运,戏谑着他们的前程。

    就像是白石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炼铁厂,两年前却被一场大火所焚毁;

    就像是南边的马德雷山林,好不容易聚集起三五万人马,一场莫名其妙的瘟疫却让人口剧减了一半;

    就像是大平原上千苦万苦种下的玉米地,结果却被一场冰雹弄得惨不忍睹;

    就像是血狼,在过去三年里从来没有过失期,偏偏在准备万全的时候,炮车无端陷入了泥潭。

    如此种种,在过去的三年里,一次又一次地消耗着印第安人的精力,摧残着印第安人的信心。让他们开始自暴自弃,走向自甘堕落,进入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