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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俘虏!英军俘虏!我们可以用英军俘虏来操炮!”肥皂大声说到。

    一言既出,肥皂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愣愣地看着他。

    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到:“团长,我们可以用英军俘虏来操炮!”

    ……

    “肥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另外一个印第安人军官问到。他的头上戴着一支黄色的羽毛,那代表着他不但曾经从斑鸠的手中接受过奖赏,而且是马德雷山林时期的正黄旗人!

    “木桶叔,我知道!”肥皂认真地看着这个印第安人军官,再说了一次:“我们可以用英军俘虏来操炮!”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肥皂的脸上。

    愤怒的木桶一把抓住肥皂的衣襟,狠狠地朝他说到:“难道你已经忘了,你的母亲在白人手中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没有忘,木桶叔——”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肥皂的脸上。

    木桶捏住肥皂的下颌,将他的脸扳到自己的正面,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父亲是一名勇士,他在汉密尔顿庄园外英勇牺牲。他临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为他复仇?”

    肥皂的嘴角被木桶的指头捏得有些变形,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嘴角漏风似地回答到:“他告诉过我,要跟着斑鸠,为他复仇!”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相信白人!不要和白人说话!不要向他们屈服!”

    “有说过。他告诉我,我身上的颜色永远不可能洗掉,要跟着斑鸠,听斑鸠的话!永远不要相信白人!永远不向白人屈服!最好连话都不要和白人说!”肥皂回答到。

    “难道你忘记了吗?”木桶问到。

    “没有忘,木桶叔!”

    “那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木桶狠狠地问到。“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受白人的压迫和毒害,我们和白人之间的仇恨,就像洛基山一样高!就像太平洋一样深!”

    “是的,木桶叔!”

    “那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木桶狠狠地问到。“我宁愿死在他们的枪炮下,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好意!不管这好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不是他们的好意,木桶叔。我们可以强迫他们这样做——”

    “肥皂!”木桶将肥皂丢在地上,冷冷地说到:“我听说阿拉伯人宁愿死也不碰猪油,印度人宁愿死也不碰牛肉,就算是白人,他们宁愿死都不会亵渎基督——肥皂,难道我们连他们都不如吗?”

    肥皂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血狼。

    他知道,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修洛特尔军团的团长,血狼。

    他们都是年轻人,知道选择和取舍,应该明白,马德雷山林里发过的誓言,到了外面的世界是行不通的。

    就如同现在一样,只要学会权变,立刻就能拥有一大批熟练的炮手,战场形势立刻便会逆转。

    “团长,我们可以用英军俘虏来操炮!”肥皂说到。

    ……

    血狼并不傻。

    一开始他就想过可以用英军俘虏来操炮。

    但是,当大家都还在马德雷山林中朝不保夕的时候,是仇恨将他们凝聚在了一起。

    在这里的人,不止是水桶,还有血狼自己,都曾指天誓日地发下过毒誓。

    “我,印第安人,对着至高无上的羽蛇神,对着古往今来所有的神明,对着天上地下所有的生灵发誓!”

    “我将穷尽我的一生与白人战斗,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家园!”

    “我将燃烧尽我的生命,我将流尽我的鲜血,我将在冲锋的路上死去,我将用所有的武器来与他们战斗!”

    “我将永远拒绝他们的谈判,我将永远不和他们恢复友好,不和他们说话,不和他们合作,除了刀锋和子弹,我将永远不会给予他们任何东西。”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

    “轰!”又是一轮炮弹落在了城墙上。

    美军的炮弹不但威力大,还打得非常准。截止到目前一共四轮炮击,基本上都打中了同一段城墙。

    从望楼上看去,那城墙外侧已经被削去了三分之一,事实上因为城墙还在承重,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随时快要崩塌了。

    血狼看着肥皂的鼻翼,错开了肥皂那灼热的眼神。

    不是他不知道利用英军俘虏来操炮的好处,而是他更知道如果这样做,所带来的坏处。

    修洛特尔之所以是修洛特尔,乃是因为仇恨和愤怒。

    这就是修洛特尔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