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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的一条腿已经肿得跟炮管一样粗了,裤腿上面还挂着碎冰,脚背上露着一截钉子尖。

    月牙只来得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霞!”

    “小事一桩!”霞满不在乎地说到:“还有什么信要我送到米克特兰吗?我得往那里跑一趟了!”(米克特兰,即地狱)

    “不准!”月牙远远地回头喊到。

    斑鸠的办公室里。

    十五美元、河狸、坐牛等人都围聚在一起,看着月牙按照手中的密码本翻译信上的内容。

    随着一个月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白鱼镇的情况终于浮现了端倪。

    原来早在2天前,水车率领的托纳提乌军团便攻破了白鱼镇。

    但是,白鱼镇的美军在崩溃前夕,释放了一种黄烟,让托纳提乌军团的士兵很快倒在了地上,并丧失了行动能力。

    因此托纳提乌军团只能撤出白鱼镇做调整,无法再执行南下攻击利文斯顿的任务。

    水车在信中着重提到了这种黄烟,士兵们在进入这种黄烟之后,便立即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不断的有人因为呕吐和腹泻而摔倒。即便是尽快退出之后,也产生了皮肤溃烂甚至失明的症状。

    水车在信中坦言,托纳提乌军团至多只有二分之一的人还能参加战斗。

    ……

    看完水车的信之后,斑鸠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阴沉。

    氯气!

    这种原本应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才出现的东西,没有想到现在就出现在了美墨战场上,而且还被他给碰上了!

    如果说核武器是二战之后人类最强大的武器的话,那么在核武器出现之前,生化武器才是人类最终极的毁灭力量。

    天花、鼠疫、梅毒……这些曾用来屠杀过印第安人的东西,都还可以认为是无妄之灾。

    但是氯气,就是铁板钉钉的生化武器!

    饶是在战前斑鸠已经尽可能地低估了美军的道德水准,白石城甚至还有一整套如何应对投毒或者疫病的应对方案,但是斑鸠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将氯气这种东西,急匆匆地从实验室搬到了战场上。

    在这个时期通过电解的方法大规模生产氯气还不现实,唯一能够小批量制造氯气的方式,还是采用软锰矿和浓盐酸的反应,成本不低,而且氯气的工业化用途也基本没有。

    它唯一的作用只有一个,简单地、大范围地、无差别地杀人!

    此时的美利坚,相对于乳臭未干的印第安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挥舞着钉头锤闯入了幼儿园的科技怪物,残忍嗜血,而且毫无底限!

    面对着这样的敌人,甚至连斑鸠的心里,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

    印第安人还有未来吗?

    苦心积累了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到勉强凑齐了几支军团,从南到北自己布下了一大堆先手,也基本上将西部所有印第安人都收拢在了一起,就期盼着在美墨战争这个美利坚最虚弱的时期给他一拳——

    可是,即便是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在面对着突然出现的生化武器的时候,斑鸠还是觉得,自己的拳头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没错,托纳提乌的士兵个个都视死如归!

    没错,修洛特尔的战士们都会勇勐向前!

    没错,大平原上所有的印第安人都奋勇争先!

    但是这又怎样?

    有用的武器,只要使用了第一次,就会使用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