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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繁是谁?

    舒繁是舒老三的大孙子,今年十四,与舒湛同龄,两人在镇上同一所书塾上学。

    涉及到老三房的人,舒大伯等人就多了个心眼儿。

    他们得知那个村子正在安最后两个筒车,就跑到水边去瞧了瞧,正好就瞧见站在人群堆里的舒伟,正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个筒车道:“我那侄儿体恤家中长辈日日提水辛苦,又内疚于平日苦读而无法替他们分担,便左思右想,生熬了两天两宿,终于是想出了这提水的筒车……”

    旁边的人顿时一顿夸,夸舒繁孝顺,夸舒繁聪明,夸如舒繁这样的读书人才代表着文人的风骨,将来必定高中登科!

    舒伟下巴一扬,仿佛夸的是他。

    而舒大伯他们却被舒伟那番莫须有的吹嘘气得够呛。

    一个脾气躁一点的当下直接出声喝道:“舒伟,你放你爹的大狗屁!这筒车是我们老二房的三娘想出来的,关他舒繁什么事!”

    舒伟乍然看到他们,脸色变了变后,竟然不承认自己撒谎,无耻地跟周围人强调筒车就是舒繁想出来的,舒大伯等人是偷了舒繁创意的小偷。

    舒大伯等人被舒伟一顿贼喊捉贼的诋毁,差点就上去将舒伟痛打一顿。好歹给忍住了,赶紧回来报信。

    别说舒大伯这么生气,舒迎迎也生气,从她听到舒繁这个名字就开始生气了。

    连湾村里读书人并不多,舒氏一族只有三个,其中两个都出在老三房,还有一个就是舒湛。

    和舒湛不同,舒繁平日自诩读书人,十分瞧不上村里那些挽着裤腿下田的泥腿子。

    舒湛一放假就下田干活,在舒繁看来简直辱没了读书人的身份,加上两家关系不好,向来对舒湛轻视至极。

    舒繁喜欢不顾场合地端出族兄的架子教育舒湛,喜欢当着人的面嘲弄舒湛穿的衣服旧,用的笔墨纸砚是最次等的。还说他家镇上的杂货铺需要一个账房先生,让舒湛干脆别读书了,去他那里打算盘。

    这样充满优越的明嘲暗讽,光是在村里舒迎迎就遇见过几次,更别说那些她和爹娘注意不到的时候。两人就读一个书塾,舒繁平日拉帮结派,带着小团体也没少排挤舒湛。

    这么多年,多亏舒湛心志够坚定,换成心理脆弱一点的,早被舒繁影响出问题了。

    所以这个村里若论舒迎迎最讨厌谁,非舒繁莫属。

    舒正和金荷也是怒不可遏,这番言论也不知舒伟对多少人说过了,若真由着他颠倒黑白,将这小偷的帽子扣下,受影响的不止舒迎迎和老二房,家中儿郎日后读书的前途都要被毁了。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舒正还沉得住气,先叫众人去舒大伯家,将事情告知舒爷爷,然后再各自通知家里人,并派人去舒老三那里守着。这计策这么狠毒,也只有舒老三那假面人想得出来,舒伟被当场拆穿,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找舒老三商议。

    不一会儿,舒大伯家的院子里就聚满了人,男人、壮妇,二十来个。

    去舒老三那里的人也回来报信,说舒伟回来了,直接进了舒老三家。

    一群人就跟那次打上舒老六一家般,浩浩荡荡地往舒老三家去了。

    舒迎迎还提着小狗。

    顾聿霆已经睡了一觉,身体没有之前那么乏力,事情来龙去脉他刚才也听着。他见众人这看起来要去找人干架的样子,连着瞟了两眼舒迎迎。

    别的他都不关心,只是等会儿若要打架,这小丫头可要提着他站远点。

    如今他狗身娇弱,随便来人踩一脚,估计就血溅当场了。

    老二房这么多人一路过去,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村里其他人的注意。于是等老二房的人来到舒老三家门口时,众人身后已经缀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舒伟呢,出来!”

    “还有舒繁,今日他也休旬假,把他也叫出来。舒伟打着他的名义到处诋毁撒谎,他可知晓!”

    门外这般大的动静,舒老三家的大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舒老三沉着脸,面色严肃地看着这群人,问舒爷爷:“二哥,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讲,别总像个土匪头子似的,动不动就带这么多人。”

    舒老四跟在舒老三身后,他声音比老二房的人还大,“舒老二,你又想打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舒爷爷任他大小声,等他说完了,才和和气气地开口质问:“老三,我是有点事要问你。我听家中大儿和几位侄子讲,你们老三房不止在外面用筒车赚钱,还让舒伟四处宣扬那筒车是舒繁想出来的,说是我们老二房的人偷了你们家的筒车?”

    看热闹的村民可是最清楚这筒车最先出现在谁家的,听着舒爷爷那番质问,顿觉荒唐。

    “筒车怎么可能是舒繁想出来的,舒正家装筒车时,舒繁可还在县城里读书没回来呢。”

    “就是啊,就连你们老三房的筒车也都是跟人家舒正学的吧。”

    “某些人好不要脸,人家舒正说了不让学,学了不说,竟还拿去赚钱。”

    “滚滚滚,有你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