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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尚书府,李默被引到了尚书夫人的房内。

    李默环视着屋里的人,他娘亲正坐在床榻上抹着眼泪,床边是那一对龙凤胎,尚书大人则一脸无措的站在一旁。

    “不知娘亲唤儿子回来是有何事?”

    “你姨娘有了。”尚书夫人擦了泪水,抬头瞧向李默。

    有了

    有了!

    李默转头瞧着自家爹爹,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谁不知他父亲对娘亲多么情深义重,可如今……

    尚书大人被儿子看得极不自在,尴尬的轻咳了几声。

    “娘亲准备如何?”李默将目光移回到尚书夫人身上,这样的事,要么忍,要么……,端看他娘亲想要如何。

    “我……”尚书夫热张了嘴,欲言又止。

    李默稍等了片刻,却仍得不答案,于是开口道:“百善孝为先,子不言父,姨娘有了就好生养着,我这外嫁子不好多言。”

    “哥,你怎能这么说!”李书琴腾的站了起来,带着瞪视李默,他们请大哥回来是来拿主意的,不是听他讲这些的。

    “哦,那妹妹说说,我该如何?”李默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自然是、是……”李书琴被李默看的不知该如何说,再说了这样的事,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能说,她还未出阁呢,传去指不定让人想她呢。

    尚书夫人望着李默,眼中蓄满了泪珠,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她轻轻的拿起手绢,沾了沾眼角“默儿,难道你就不能替娘亲拿主意?”

    她的眼神闪烁的余光,还不忘扫向李默。

    “娘亲,儿子只是儿子,如何能处置父亲的妾。”李默黑着脸,他娘亲态度模糊不清,分明逼着他一人做恶人!

    “你……”

    “此事我来处置,默儿你先回去。”尚书大人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夫君,我与安素姐妹,同时服侍您,‘金屋藏娇’也不为过,如何处置?”

    尚书夫双目泫泣欲滴,看似在为小妾打抱不平,实则将金屋藏娇几个字咬的极重。

    “文娴这事是我不对,你且宽心,尚书府除了你生的,不会有其他孩子。”

    “夫君,那毕竟是你的骨血,你这般……”

    李默站在那儿微微蹙眉冷眼看着这一切。

    “文娴,我知你心善,这孩子如何来的我心里铭板,此事我已有了决断,你不必多心。”

    “夫君……,不若还是留下吧,以后默儿也好有个依仗。”尚书夫人目光流转瞄了一眼儿子李默,将这话题又攀扯到了李默身上。

    李默刚想要开口回绝,却听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主子,太傅夫人来接公子了。”

    “什么?!”尚书夫人美目微瞪,有些惊愕,显然未料到太傅夫人会亲自登门。她赶紧擦了泪水,下了床榻,领着李默跟在尚书大人身后去了正厅。

    正厅里,文夫人正悠闲的喝着茶,见李家夫妻和李默,擦了擦嘴角,起身。

    李默自觉的走到了文夫人身侧。

    “亲家母真是疼爱默儿,竟还亲自走一趟。”尚书夫人眼眶微红,面色憔悴,说话还是软声软气的。

    “默儿这般好,谁不疼爱。”文夫人一脸的慈爱,尔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秀美微缩,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礼儿去了苏南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如今我身边也就只有默儿了。”

    文夫人这话说的真切,让对面的尚书大人微微红了脸,如今人人都在关注苏南疫病,偏偏他们家却还为一个妾室有孕之事闹着。

    “娘亲且宽心,文礼自会无事的。”

    “嗯,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来的匆忙也未带什么礼物,还请亲家见谅。”

    “夫人客气了,是我们思虑不周,在这个时候还让默儿回来。”尚书大人歉意的说道。

    “哎,亲家说的这是什么话,默儿是你们的儿子,回家看看也是应该,只是我最近忧思过重。”文夫人唇角微微上扬,笑的无力。

    “父亲,娘亲,儿子就先回太傅府了。”

    “嗯,去吧,好好听文夫人的话。”

    “孩儿知晓。”

    李默扶着文夫人,一路出了尚书府,尚书夫人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搅紧了手中的帕子。

    车里。

    “今日多谢娘亲了。”

    “我们是一家人,何来谢不谢的。”

    “一家人。”李默低垂着眼帘,呢喃这三个字,他未足月就被送往了寺庙,一年难得见几次家人,小时候总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巧,可后来才知,不管他是否乖顺尚书府都不会有他一席之地。

    “你和礼儿一样都是我儿子。”文夫人安抚的拍了拍李默的手,柔声的安抚道。

    李默抬头,瞧着对方,文夫人眼中的慈爱难掩。

    出了尚书之后,李默有开始忙碌了起来,对于尚书府的事自然是是无暇顾及,文知礼如今还在苏南,他必须打起精神来才行。

    宋丰盛的摊在铺的很大,那些关于太子与安远县主的故事被说的神乎其神。

    一时间,太子与安远县主在民间声名大噪,引得百姓赞扬。

    李默二楼隔间内,听着说书先生惟妙惟肖的说着这二人的故事,都快以为这俩位是什么下凡普度众生的仙人了,他有些疑惑宋丰盛为何会花如此多的力气去宣扬这两人。

    “宋兄,李某不懂。”李默转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为天子,我等小民怎能在其之上,名声,素来是累赘。”宋丰盛勾唇一笑,解释道。

    李默沉默着,思索了片刻,举手作揖道:“谢宋兄教诲,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等,届时就要看李兄的了。”

    “义不容辞。”

    云都之事由宋丰盛把持大局,一切按部就班,然而苏南这边却不如预想的安稳。

    也不知是从何处出了朝廷要焚烧疫病区域流言,苏南群情激愤,引发动乱。

    “二少,小心!”黑暗中不是谁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