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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要男人请客吃饭的时候,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她看上了你,而是因为她想要折磨你,以及你的家庭。

    西鸾拉着一群鬼和道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七殿阎王的私宅。不管你到底是阎王、小鬼,或者神仙统统都在此时此刻变成了饿死鬼,一个个勾肩搭背地大喊:“老板娘,上酸菜!”

    翰冕很想回答:“要酸菜没有,要命有一条。”可惜,从做阎王起,他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没品的事情。至于他还是小鬼的时候做过没有,这个作者不知道。

    众人:喂!(#‵′)凸

    翰冕的妻子是一位温柔婉约,端庄秀丽的女子。远看就是一副美人图,近看就是……女鬼,很妖魅的女鬼。

    一殿阎王坐在西鸾身边,凑过脑袋耳语:“你容貌不如人家。”

    西鸾用眼屎鄙视他,如果她有眼屎的话。

    阎王老大还不死心,继续嘀咕:“你性子也不如她。”

    西鸾撑着下颚瞟了正谈笑的两人,夹了一块肺片给阎王:“你该要补补了。”

    阎王咬着佳肴,喃喃着:“当然,你本事比她大。女人,本事再大也要有男人愿意娶你。当年,你负气之下一走了之,他在奈何桥等了你几百年,你都没有出现过,他才知道你没有再坠入轮回,直接去了天界。西鸾,是你灰了他的心。”

    西鸾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给阎王斟酒一杯推送到他面前:“按照你老大说的,错的都是我?是我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见不得他对任何女子甚至女鬼好颜相待。是我与他争论不果之下,负气重生做了凡人,再脱了凡胎直接羽化成仙。我反复折腾他的一颗心,让他苦守不果之下才投奔其他女子的怀抱。一切都是我的错。”

    阎王端着酒,还没有送到口里,判官已经夺了过去喝了干净。

    “西鸾,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大并不是一个勤政严明的好官,你就放过他一马吧。”说着,判官猛地扯下自己已经焦黑地手臂丢在地上,瞬间化成了青灰消失不见。一殿阎王脸色一变,瞪着西鸾就要发作,亏得判官提前拉住了他。

    西鸾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凭空伸出一只手来,接过她手中酒杯:“我代替西鸾给两位道歉。”竟然是狄隽。

    西鸾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你也认为是我的错么?”

    “不。”狄隽放下空了的酒杯,夹了一些菜肴放在她碗碟中:“我只知道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未来,多想无益。爱成了过去,恨也没有理由。你来是为了做个了断,他让你见到他的娘子,也是为了给你们各自一个答案。其他的,你就当是浮云。”

    西鸾诘笑一声:“浮云么,你还真会说。你呢?”

    狄隽凝视着她:“我会极尽全力的挽回。”

    西鸾淡笑,不知道突然啊想到了什么,只问:“你的娘子性情如何?”

    狄隽锁着眉,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思考,很久之后,才道:“恬静,沉稳,敏锐,开通明理,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对家人非常重视,是个可以让你全心信任依靠的人。”

    “依靠?你们过去经历过战事?或者什么朝局纷争?她懂武功?还是玄学厉害,医毒或者有双洞悉世情的头脑?”

    狄隽摸着尾指上没有实体的红绳:“她可以颠倒乾坤,将时光玩转在手心。”

    “掌握岁月的能力啊,那不是凡人能有的法术。”

    “嗯。”

    西鸾笑道:“如若真如你这么说的话,她是不会回来了。哪怕你找到她,她也会随时消失不见的。”

    “为什么?”

    “沉稳的人从来不做重大决定,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她已经把所有人的反应和对策都推算了很多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超脱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她替两人斟了酒,笑问:“她是不是突然之间一声不吭地神隐了般?”

    狄隽提着一口气,想要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最终点头:“一夜之间,如荧火般的消散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从她的屋子出来,最后连那屋子都成了灰烬。庭院,花园,池塘,连两人一起种的树木,也被雷劈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烧成了焦土。”

    “呵,”西鸾轻笑,“很好很强大,很绝情,我喜欢。”两人说着悄悄话,红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神神秘秘地对西鸾道:“道长手上有姻缘线了哦。”

    西鸾瞥了一眼尴尬的狄隽,打趣道:“好歹是修仙之人,有姻缘线也不奇怪,说明他快要渡劫了。你要是能够给鬼怪们的牵出姻缘线,那才算本事。”

    “鬼怪们?”

    “比如,”西鸾指了指正在给判官用法术重生手臂的阎王,“那两个在鬼界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你要是能够给他们牵上红绳子,估计拿下整个鬼界的时日也不远了。”

    “那给鬼怪们牵姻缘能够涨多少道行?”

    “不会比凡人差吧!阎王和判官的身份,在天界也是排得上名号,一桩姻缘少说也可以增加五百年道行。”

    红线愁眉苦脸:“黄金单身汉一般都很难搞定啦,西鸾,帮帮忙。”

    西鸾切了声,手掌往红线面前一送:“帮忙是不行的,酬劳是一定要的。我这小本生意,恕不赊账啊。”两个女人叽里咕噜,讨价还价,所谓亲兄弟明算帐,一朝定下章程,整个鬼界估计也要被折腾得翻了边。狄隽瞧着对方没空搭理了自己,这才提着酒壶一人晃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