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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巧了,我还真就知道你是谁!”白子九冷声道:“老白,关门!”

    话音刚落,门口的老白就手脚麻利的,将门关死,上了门栓。

    中年人身后的护卫门客神色虽变,但并未轻举妄动。

    白子九继续用剑尖抵着中年人,同时另一只手拿起了柜台上的册子,念了起来:“肖鹰,南朝大梁候景倡的心腹,性子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平日里最喜食孩童腹股嫩肉,从作息习性来看,似是不能人道.....啧啧”

    念完,白子九看着中年人,摇着头一脸嫌弃。

    而肖鹰被白子九当着手下的面,如此揭了短,心中羞愤难当,全然不顾白子九的剑尖。

    竟拼了身死之危,举刀朝着白子九劈去。

    在这慌乱之间,白子九的剑倏地一空,并未刺穿肖鹰的喉咙,仅是在他颈间划了浅浅的血痕。

    毕竟白子九习剑仅入门,一手拔剑直刺再出神,也终究不是什么剑道高手。

    这要人命的功夫,向来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像如此这般也数正常了。

    如若执剑的不是白子九,随意换个平日的三品武夫。那肖鹰此番举刀,也必定是已然身死了。

    此时的白子九有些抑郁,怎么自己到哪都是被砍的境遇,前有朱荣升、朱大常,后有肖鹰。

    自己和用刀的犯冲不成?怎都是要劈了自己。

    面对劈下的刀刃,白子九没有任何惊慌。

    送到西那可是他自己的地界,在这要是被伤了,那他也就早早散了送到西算了。

    “当!”

    一柄 桃木剑横空而至,挡住了刀刃的下落,并且随着桃木剑一拉一旋间,那刚猛的大刀竟脱离了肖鹰的右手,飞旋着插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手执桃木剑的老道士牛双喜不发一言,瞥了眼白子九摇了摇头,便坐到后边喝酒去了。

    随后,那被除了兵刃的肖鹰并没有消停,依然叫嚷着,带着身后护卫门客,想着杀了白子九。

    结果嘛,自然可想而知。

    送到西新进的武夫们,正愁没人练手,此时从内堂一拥而上,不过几刻,便大局已定了。

    一切终了后,走出了柜台的白子九,一手拎着半死不活的肖鹰,望着全程淡然的佩刀公子,也不多说,只是将肖鹰往他身前一扔。

    “怎的?送到西还有让客人补刀的规矩?”佩刀公子眯眼道。

    白子九笑道:“那自然是没这样的规矩的,只是刚才的报酬还没谈妥。”

    佩刀公子听罢冷哼一声道:“说吧,什么条件。”

    白子九思索了一下道:“还没想好,日后再说吧。”

    “哦,这人我又不想杀了,你看着办吧”佩刀公子说完,就带着身后的小仆役走出门去。

    全然没有再搭理白子九的意思。

    待佩刀公子走后,白子九转头看了眼柜台上的册子,自语道:“南越太女吗?怎么活的跟个男的似的,可惜了啊!”

    说完,便一剑刺穿了肖鹰的左胸。

    这是白子九此生第三次杀人,虽然次数尚少,但却没有丝毫慌张。

    剑刃一进一出,毫不迟疑,果断的很呢。

    ......

    自打一年前,送到西发了招贤纳士的帖子开始,这涌进两望城的人就没断过,人是越积越多。

    而这也让本就乱字当头的两望城,变得更加混杂。

    不同地界的新进之人,文化不同、所思不同,彼此碰撞在所难免。

    外来人对两望城南北互融的做派颇为反感,三天两头的就得闹出点什么事。

    这天,身着一身胡服的白子九独自一人在两望城里闲逛,等着一会儿他姐夫王初七带他杀人、悟剑势。

    闲来无事的他,走进了一家看着挺热闹的小酒馆。

    正准备坐下想叫些酒水之际,旁桌一伙中的年轻女子突然出口斥道:“真是想不到,胡人竟会和我们同一屋檐,也就两望城才会有此等乱了规矩的事发生。”

    同桌的一个年轻剑客听罢,赶忙抢先回应道:“柳姑娘说的对!那些个胡人,怎可与我们同屋共食,简直是贻笑大方。柳姑娘敢在两望城如此直言不讳,魏某佩服啊!”

    桌上其余三人也赶忙应和着,所说皆是溜须拍马之词。

    如此四个男子拍一个女子马屁的景象,白子九在大魏未曾见过,此时一见难免觉得有趣,一时间竟笑出了声。

    而那姓柳的年轻女子,本来听了同桌男子的言语,正洋洋得意着。

    突然看见旁边一胡人打扮的俊美男子在那偷笑,似有嘲笑之意,脸上的喜悦神色顷刻间烟消云散。

    有些愤怒的冷眼道:“哼,你这胡人好大的胆子,本小姐的话你还敢笑!”

    白子九听罢愈发觉得好笑了,丝毫不管那女子的愤怒神色,与身边几个男子的拔剑四顾,不以为然的笑道:“不然呢?难不成听了你的话我还要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