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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蘼气呼呼的捂住小巧的鼻子,气恨恨的看着他:“不许动我鼻子……”

    她自幼鼻子便算不上高挺,与三个哥哥一贯挺拔的鼻梁颇有一段距离,自己心中也一直引以为全身最大的缺陷。她二哥三哥也都知道她的小小心思,因此便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但凡她做了好事,总是笑吟吟的伸手拧一下她的鼻梁,号称帮她拔高鼻梁;每次调皮捣蛋之时,便又总是轻轻刮一下,表示轻微的惩戒,常常弄得她气急败坏。不过好在十三岁后,她的鼻子总算是长得小巧挺直,堪称完美,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季竣灏见他二人在一边有说有笑,心中不免有些吃味,因挑拨离间道:“就是就是,不许动我家妹子的鼻子,现下已经够塌了,还刮,将来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荼蘼气急,便举起小拳头去打他,季竣灏哈哈笑着,一把抱住她:“罢了罢了,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不管何时,三哥都最宝贝荼蘼了!”

    荼蘼嘿嘿一笑,抱住他的脖子,笑道:“那三哥就背着我罢,我真是走得累了呢!”

    季竣灏笑着一拍她的后脑勺:“没问题!”

    季竣廷在旁接道:“你若背累了,只管说一声,我来替你!”

    季竣灏摆了摆手,不大在意道:“你这个书呆子,只管好你自己便成了!”

    季竣廷自幼习文,虽然身体也算得上健康,但又怎及得上季竣灏从小习武的体魄,听了他这话,他也并不多争,只笑道:“快些走罢!可别耽误了时间,回去被爹教训!这些日子,这庐山我也走了好些回了,带你们去几个好地方看看。”

    季竣灏答应着,将荼蘼背在身上,笑道:“说起来,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以后每年我们都怂恿着娘过来住几个月,只要娘开口,爹必是肯来的!”

    荼蘼想着昨儿晚上季煊与段夫人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昨儿我临睡前,听见爹和娘在说话,爹说,他打算去拜访一下卢院长,让你也进书院学习一段时间呢!”

    季竣灏闻言,不禁惨叫一声:“不是吧!”

    荼蘼格格的笑,季竣廷在一边也忍不住笑骂道:“该,你再不好好学些东西,只怕将来荼蘼的字都要比你漂亮了,就你那笔蟹爬字,简直就是见不得人!”

    季竣灏苦着脸,半天才强撑道:“不怕,娘肯定舍不得我!”

    荼蘼吐吐舌头,笑道:“爹也知道娘舍不得你,所以他已决定举家搬来庐山住一些日子,反正前些日子的差事他已交卸了,如今也是闲着无事!”

    季煊现袭着清平侯的侯位,又是季家的家主,在朝中也颇有影响力。但因大乾素有规矩,凡有爵位者,均不能入朝为官,只是有些事儿官面上的人不宜出面,才会交了给他。

    偏偏他这人行事甚是公正,在京中颇有令名,因此圣宠也算隆重,年年总少不了落几件差事在他身上。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威望愈隆,俨然已成了京中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季竣灏抱怨道:“爹怎么忽然想起要搬来庐山,总不会是专为了我罢!”

    荼蘼心里打了个突,脑子迅速的转了一转,眨了眨眼,面上表情便带了些迷茫之色道:“我依稀听到爹跟娘说什么皇嗣的事儿,还说要避一避,免得扯进去……”

    她口中说着,乌溜溜的眸子便悄悄的瞥了季竣廷一眼。果不其然,季竣廷听了她这话,面上便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季竣灏则是一贯的不往心里去。

    “这样啊,说起来,前阵子,我在穆家还有看到二皇子……”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季竣廷一口喝止:“老三,隔墙有耳!”

    季竣灏被他这一喝,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掉头看了一转,只见山风飘忽,落叶萧萧,瀑布疾如奔雷而下,周围却无一人。他回头正要抱怨几句,季竣廷却抢在前头道:“够了,什么也别说了。这些事儿原本与我们无关,季家永远只忠于皇室正统!”

    荼蘼心中微微的酸了一下,想着前世二哥曾殚精竭力的为林垣驰策划打算,如今想来,他显然是全为了自己。她捂着小嘴,打了哈欠,抱怨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好无聊!”

    季竣廷笑道:“不说这个,我们走罢,前头有条小溪,风景最好,我带你们去走走!”